老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把那批资金解冻。”郑律师说。
“尽快是多久啊?”黄有发笑着问。
“是”郑律师一时语塞。
“我不管你能不能解冻,那些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要把警察引过来,你懂吗?”他说。
“懂,懂。”郑律师毕恭毕敬地点头。
“做生意和开飞机的一样,最重要的是平安着陆。现在公司正在关键时期,不能有错。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些警察搞定。”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是,是,我正在想办法。”郑律师说。
“你听见这个声音了吧。”黄有发用手朝空中指着,“这就是我未来的希望啊,我辛辛苦苦几十年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他以后不再过我这样的日子啊。”他推心置腹地说。
郑律师闭上眼,装作欣赏着钢琴声。“嗯,公子的钢琴弹得真不错,未来肯定是个艺术家。”他恭维道。
“哈哈干什么艺术家啊,那些都是伺候别人的。”黄有发大笑,“我让他练琴,就是为了收心,到了国外之后,干什么由他自己定,总之干干净净地就行了。”他倒是直率。
“哎,那个老鬼来了没有啊?”他问。
“来了,在楼下。”郑律师说。
“叫他上来。我有话对他讲。”黄有发说。
在一楼客厅中央,供着一尊绿袍关公像。黄有发靠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鬼见愁,并没让他坐下。
“阿鬼啊,听说你的公司开得还不错啊。”黄有发寒暄着。
“呵呵,怎么是我的公司,您是大股东,我是给您看摊儿的。”鬼见愁回答。
“哈哈,你的就是你的,有钱大家赚,反正也花不完。”黄有发笑了,“对了,还有你的那些姑娘不错,很得力啊。”
他这么一说,鬼见愁也笑了起来:“都是兼职,过一段时间就换一批。”
“换换好,别让她们知道得太多。”黄有发正色。
“哎,老板,你要有兴趣,我也带几个给你试试?”鬼见愁说。
“哎呀,我可不敢,你那些姑娘都随身带着录像呢。”黄有发大笑。
寒暄完毕,他让鬼见愁坐了下来。
“阿鬼啊,那个警察你搞定了没有啊?”黄有发问。
“还没搞定,我还在跟他谈。”鬼见愁说。
“还谈什么呀?他需要多少钱啊,报个数。”黄有发说。
“这不是钱的事儿”鬼见愁解释。
“那他需要什么?咱们能给的都给。如果什么都不需要,你就找他们害怕什么。这个还用我教你吗?”黄有发有些不悦,“你办事一直很得力呀,前几天那块地的事情多漂亮。这次是怎么回事呢?”
鬼见愁沉默了一会儿:“老板,你知道的,我不动警察。”
“警察怎么了?警察不是人吗?你怕什么?他们能吃了你?”黄有发不高兴了。
“我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趴下,就是因为给自己和底下的兄弟都立过规矩,不动警察。这帮人咱们惹不起,当年二冬子怎么样,还不是让一个普通警察就给干掉了。老板,这事儿让我想想其他办法。”鬼见愁解释。
“哎”黄有发叹了口气,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一楼东侧的房间内,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鬼见愁,“送给你的。”他说。
鬼见愁打开,里面是一尊红袍的关公像。“这是”他不解。
“阿鬼啊,你帮我做事也这么多年了,有些话呀,我一直不想讲。但既然今天说到这里了,我就跟你说说。”黄有发冲他抬抬手,示意他坐下,“你知道关公为什么有穿绿袍和红袍之分吗?”他问。
鬼见愁轻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绿袍关公啊,保的是天下太平无战事,而红袍的呢,则是保血战沙场,收获颇丰。这两个是不同的啊。”黄有发说,“你不要以为,有一口饭吃了,就可以坐享其成。这是不行的。干这行的就必须要打拼,我送你红袍关公啊,就是要告诉你,只有血战沙场,才能收获颇丰。如果没有血性了,就不要再占着这个位置,让其他兄弟来也好啊。”
鬼见愁看着手中的关公像,冲黄有发点了点头:“我懂了,老板。”
“懂了就去做,听说是一帮老家伙,能用钱就不要动武,钱不管用了,其他所有手段都可以用。别的我不多说,只要能平这件事,花钱我不设上线。我再给你两周时间,如果不行,你以后就不要再叫什么鬼见愁了。”黄有发说完便转过头去。
鬼见愁没再反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黄有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骂了一句:“我叼你老母。”
见鬼见愁离开了,郑律师才下了楼:“老板,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他们都找上门来了!”黄有发站了起来,“我看那个阿鬼啊,是真的老了,把小青调过来吧。”他对郑律师说。
“小青”郑律师惊讶,“您确定吗?老板。”
“当然。滚他妈的什么江湖规矩,对付警察还得让没有规矩的人来。”黄有发说。
“好的。”郑律师点头,“其实,他们已经到了b市了。”
“什么?谁让他们来的?”黄有发皱眉。
“谁也拦不住,小青本来就是个没有规矩的浑蛋。”郑律师苦笑。
“哎你盯着点他们,上次在香港闹得太大了。”黄有发说,“哎呀,琴声怎么停了?”他诧异着往楼上走。
黄有发的儿子叫黄贵标,今年才刚刚十八岁,一直被视为掌上明珠。黄有发到了二楼,一脚踹开琴房的门,正看见黄贵标褪下半截裤子,趴在赤裸的钢琴女老师身上:“你个衰仔!”他勃然大怒,抄起一把凳子就冲了过去。
“啊!”琴房响起了凄厉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