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云听火云说要去杀柳元空,霎时间浑身剧震,满脸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你们根本不了解我师父的强大,而且还是在方丈山上,你们不可能完成目标的。”
火云摇头道:“不成功,便成仁!你还口口声声的师父师父的叫个不停干什么?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反抗?”浩云茫然道:“反抗?”
火云皱眉道:“浩云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以前都是你给我说教的啊,你教给我各种知识,灌输给我坚韧不拔的品性。怎么到如今需要我来教育你了呢?想想我师父吧,于叔!他是怎么做的!!”
浩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你不了解我,我自小就是在师父的光芒笼罩之下生活。我——”火云大声打断他:“够了,不要再说了。”
浩云沉默不语,火云见不得浩云现出这种颓废的样子,只得叹一口气缓缓的道:“或许你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一下事情。你说的或许没错,你师父只是在维护自己心中的信仰,可是浩云,我的浩云大哥啊,你心里比我清楚,你师父已经走错了路了!他在错路上越走越远,难道你就不想纠正他么?”
浩云茫然道:“纠正?”火云点头道:“没错,纠正!用我们的拳头让你师父清醒,或者,是用我们的命!”浩云痛苦的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火云怒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表情!比以前那个僵尸脸还要可恶!你的铮铮傲骨哪里去了?!就算再难,只要抱定信念去做了也就无憾了不是么?一分钟的壮士和一辈子的懦夫,你要做那一个?!”
浩云喃喃的道:“壮士?懦夫?我现在是个废人了,我自己选择不了的。”火云问道:“此话怎讲?”浩云痛苦的道:“除了这个癫狂的病症,我还落下了一个病根。”
火云愕然道:“什么?”浩云痛苦的道:“晕血”,火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道:“晕...晕什么?”浩云道:“很不可思议吧?晕血!”
浩云脸上出现痛苦地挣扎之色,喃喃的道:“也不是什么血都晕,但是只要有鲜血溅到我的脸上,让我感受到那种热乎乎,咸乎乎的感觉,鼻子里再闻到血腥味,那就会立刻犯病。”
这种事情本来是绝密,浩云把这事告诉了火云,也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致命弱点告诉了火云。火云继续问道:“犯病了又会怎样?”浩云痛苦的道:“恐惧,心理出现严重的恐惧!直接丧失战斗力和行动思考的能力,严重时可引起晕厥。”
火云默然不语,他没想到浩云会变成这样。想来还是五年前的那次事件给他造成的心理创伤,一方面,他以自身意识拼死抵抗柳元空的幻术造成了大脑的损伤。另一个方面,当时正是姐姐的血喷溅到他脸上之后,浩云才变得疯狂起来,那喷在脸上的鲜血就在他脑子中成了一个信号,形成条件反射的信号。
火云心想,浩云虽然傲气,但是自小很少受到挫折,据师父说浩云自小在方丈山上就是万众瞩目,光环笼罩,这种成长经历虽然能培养气质,但是肯定会导致浩云心理承受挫折的能力大大降低。
再加上自从进入万相山之后他步步挨灾,困难重重,如一根长久不用的钢丝陡然绷到最紧,最终导致了他承受不了打击,如果是换做自己的话,虽然悲痛欲绝,但是绝对能挺过来!
火云直视浩云的双眼,严肃的问:“你有本事落下这种病,难道就没本事去了这个病?”浩云惊道:“你说什么?”火云昂然道:“不就是一个心病么?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你就没有信心治好这个病?难道你就如此不堪一击?!”
浩云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喃喃的道:“治好这个病?”火云道:“没错,正视这个现实,不要躲避它!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玩意儿么?”
浩云双眼渐渐有了光彩:“不错,不错!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做了!火云,为了你姐姐,也为了我自己,我就陪你闯一闯方丈山!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火云叫一声好:“你总算开窍了!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就只为一个人,一件事而活着!”浩云点一点头:“一个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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