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孤单与冷清。
罗伊静静地站在一块墓碑前,冷漠得几乎就像是另一块墓碑。
一支白玫瑰悄无声息地落在墓碑边上,放置它的人慢慢直起腰,神色肃穆地凝视。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罗伊问。
“虽然当时我没听清你说了什么,但贫民窟里的车轴印可不多,顺着那些痕迹,就可以很轻松地找到这里。”
“威廉杰斯坦……就我的所见所闻而言,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你知道吗?天才与魔鬼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给我下定义了,在很多方面,我确实有你们所缺乏的灵性,但如果单从生理角度上来看的话,我和你们也没多大区别,都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但是,我总感觉你这一路上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那就是恐惧……你在忌惮我吗?”
“因为你的确令人害怕,一种洞悉一切的害怕。就好比刚才的那几个混混,你看了一眼,就一眼,可是却几乎判断出了一切……也许你看每个人都像是在看着一张纸,形形色色地在你眼前晃过,但是所有的秘密都被写在了上面,你只需要随意地一瞥,就能看到他们藏在深处的另一面……”
“所以是我猜对了吗?”威廉打断他的话,视线则移向了墓碑上的名字阿米蒂娅,“是谁杀了她?”
“没有人杀她,我的姐姐死于疾病。”
“是啊,一个女孩,另一个私生子竟然会是女孩……你看,即便是我也会有犯错的地方我原以为只有男性才会以剑为武器……能说说吗?是什么疾病夺取了你姐姐的命?”
“你是在怀疑我吗?你觉得我会在这种地方说谎?”
威廉停顿了一阵:“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疟疾。”罗伊沉默了很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词,每句话里似乎都带着过去时的悲伤,“发热、高烧不退……我找遍了法兰西城都没能治好她……最后来到北城的一家医馆时,她已经救不回来了,便埋葬在这。”
“节哀,”威廉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看到了那完全无法掩饰也无从伪装的悲痛,“也许我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找回那把剑了……放心吧,这是男人间的约定,说到做到。”
“谢谢,”罗伊把头转过一边,“那么说说吧,我们该做些什么?你总有计划,无论何时何地、任何情况,一线天时你是这样,那么在法兰西城你也该是这样。”
“不错,很高兴你能把心思转换到正事上,”威廉点点头,“首先,我们要明确对手究竟是谁。”
“在法兰西城,有谁会知道你拥有瓦卡提斯之剑?谁能够如此准确地得知你的行踪轨迹?又是谁能出动得了s级的强者来对付你?答案很明显法兰西皇室。他们凌驾于这个国家之上,随意操纵着手中棋子,然后又在他们的主场为你量身订造了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圈套?”
“一场由法兰西皇室举办的国家级演武大赛,举办年份不定,上一次举办还是在数十年前,但偏偏今年却又重启。你该不会觉得是巧合吧?”威廉递给他一张十分精美的宣传海报,上面正是威廉所说的演武大赛。
顿了顿,威廉又咳嗽一声,说道:“而且我已经替你报名了,请你务必正常发挥,至少帮我打进决赛。”
罗伊盯着他:“这有何意义?你不是说它是圈套吗?”
“圈套不假,但如果不进陷阱,我们又怎么知道陷阱里有什么呢?对付他们,硬拼不是办法,因为我只是个研究魔法的,哪怕在自己这一行能呼风唤雨,但只要一牵扯到政治,那就是他们的主场了。”
“所以你想以这种方式来接近他们,哪怕是个再明显不过的圈套?”
“对,而且我还有另一层目的。”威廉指着那海报中间的一行字,“据它所言,但凡打进决赛的选手,都可以向国王提出一项请求,只要不太过分,大抵都能实现。所以你只要在全国各地的年轻才俊中脱颖而出,一路杀进决赛就能向国王索要瓦卡提斯之剑。”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罗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别那么瞧不起人嘛,”威廉摆摆手,“虽然你很强,但也别觉得你的对手是吃素的啊。”
“我的意思是即便提出这种要求,国王也未必会答应。”
威廉笑了笑:“那不然你帮我要红龙之血?当初可是学院赠与他们的,如果你提出这种请求,皇室没有理由推脱。”
“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罗伊把那海报丢了回去,“拿我当枪使,你自己怎么不出手?”
“这比赛可不是街头斗殴,想参加必须得有子爵以上的引荐人推荐才有资格入选。我作为一个小小子爵,只有一个推荐名额,就勉为其难地让给你了。”
说着,他搭着罗伊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吧,你的剑我肯定会想办法拿回来的。待会去准备准备,穿戴整齐些,今晚我带你去参加一场舞会。”
“舞会?什么舞会?”
“你难道没听说吗?富瓦公爵今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法兰西大部分名流都会参加,带你看看,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