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半夜脱件外衣倒也没什么,可到了下半夜,就飘起了绵绵细雨。
雨水不大,可渗透得极快。
留香回来的时候,雨已经下了会儿了。
她将备好的鸡汤递给柔若,柔若接过来,却故意一不小心将鸡汤给打翻了。
留香只当她是冻坏了手,并未多想,留下了伞给她,想说自己再去弄碗来。
柔若表面上应下,等人一走远,直接把伞也给扔边上了。
屋里,皇太后气得翻来覆去,“她这不是在闹脾气是什么?当真还是个孩子。”
老奴叹气道:“主子,容老奴说一句。长公主是有大智慧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在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时候,救下主子。”
皇太后没出声,这也是她愿意宠这孩子的道理。
“她身为长公主,如此执着九千岁,必然是有她的道理。如若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孩童,那么选择可有千千万万,又何必执着于九千岁呢?”
“我不是说九千岁不好,可九千岁都这样了,我若是同意了,就算罔顾伦理,到底不也是在害她吗?”
“容老奴斗胆问一句,主子你现在这样做,若是长公主执意不起,等她身子一蹶不振,药石无灵之际,就是在帮她了吗?”
皇太后彻底没了声,心里稍许有了些松动,只是面子上到底不觉得自己有错。
再等等吧,且看看,这孩子对九千岁的执着到底有多深?
柔若爱九千岁吗?
答案是不爱。
可她这种行为,在旁人眼里,怕是爱得死去活来。
这宫里少什么都不少眼线,很快长公主惹怒皇太后,在镜花殿长跪不起的事就传开了。
颖妃好不容易哄得皇上愿意碰她,与她共赴云巅,结果皇上得了消息,气得直接没了兴致,回了自己的大殿,留下颖妃一人。
颖妃气得牙痒痒,却也有些欣慰。
皇太后如此反对,加上皇上根本不可能同意,长公主和九千岁的事,铁定没戏。
算半个当事人的九千岁表面上与他无关,暗地里换了一身行头,夜探镜花殿。
他到的时候,刚好撞见留香正在责怪自家主子。
“公主,你这是何意?你这般作践自己,九千岁他也不知道啊!”
“这是我的事,和九千岁无关。”
作死确实是她的任务。
留香急得团团转,“怎么就和九千岁无关了呢?你如此深爱他,他知道吗?
你现在在这里长跪不起,一副不要命也要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能见到吗?
主子,你是个聪明人,你怎么能做这糊涂事呢?就算、就算今夜皇太后不同意,那还有明天啊,你何必就死磕在这里呢?”
不死磕在这里,怎么作死呢?
柔若冻得全身发抖,越是难受,她就越是有望作死成功。
这要是没死成,才是亏大了呢!
“我心意已决。”
九千岁的美眸之中,有着什么在涌动。
他能确定,她是他的劫。
尽管这些天,他完全不去注意她的消息,却还是被她不自知地撩得七上八下。
她就这么爱自己吗?
那又为何之前那般不敢面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