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最机灵, 赶紧将灌汤包塞进嘴,差点被从薄薄的面皮中呲溜出来的热汤汁烫得当场去世。
他张着嘴大口呼吸,试图给舌头降温。
沈司岚冷笑了下。
张三干脆改名叫张二算了, 简直就是个二到无穷大。
“岚哥你刚刚在外面问没问学妹为什么要给你送早餐, 还有花啊?”
小侯突然好奇这个, 问了句。
老祝赶紧附和,张三暂时还说不出话来, 只能好奇的睁大眼睛看他。
沈司岚愣了下,抿唇,声音很轻,“没问。”
张三顶着个大舌头口音惊讶地问:“没问?那你们在外面站这么久说什么呢?”
沈司岚皱眉, 有点烦了,“关你屁事。”
“没问其实是对的, ”老祝突然分析起来,“学妹脸皮薄, 肯定不会承认她在追你的。”
这不明摆着么。
又是早餐又是花的,还天天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土味小祝福。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追人的手段笨拙而大胆,做的每件事都不禁引人发笑。
甚至都能想象到穗杏每天鬼鬼祟祟偷摸到男寝管理室门口,小声让宿管阿姨帮忙送早餐的情景。
“我还以为学妹那么多人追,起码能从那些追求者中吸取点经验, 没想到还是用的这么原始的方法追咱们岚哥啊。”老祝笑着说。
小侯也笑了,“学妹脸皮薄吧,你让她在咱们寝室楼下摆蜡烛告白她肯定不敢啊。”
张三什么话也没说, 伸着舌头羡慕又嫉妒的看着沈司岚。
沈司岚的重点却不在学妹追人的方式原始与否上,而是,“很多人追她?”
“多啊,”小侯问, “你是她助班你不知道?”
沈司岚还真不知道。
助班最忙的时间其实也就只有军训那半个月。
自军训之后,他就很少去管新生了,新生们这时该进的学生组织也进了,社团也加了,自己的小人脉圈也发展起来了,不同级别的课程安排都不同,再加上主校区这么大,平常能遇见的几率其实很小。
老祝好心提醒,“岚哥,你要是拒绝学妹的话,记得话别说太狠了。学妹这肯定是初恋,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张三:“岚哥你要拒绝学妹啊?”
“那不然呢,你以为岚哥是那种连十五岁少女都下得去手的畜生吗?”
“……”
老祝神神叨叨地说:“真不知道那帮现在就迫不及待要追学妹的畜生是怎么想的,再等个两年会死?”
如果说穗杏长得比较成熟,看着并不像未成年的话,或许老祝还不会这么偏激。
但人都是视觉动物,常常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貌举止忽略其真正的年龄和阅历。
穗杏不论怎么看,就是个还处在成长阶段的十五岁小女生。
她还需要长大。
沈司岚扔下筷子站起身。
张三语气惊喜,“岚哥你不吃了啊?”
“喝口水,”他沉声警告,“你他妈别想偷吃。”
张三又缩回蠢蠢欲动的手。
沈司岚拿水杯时,无意看到了穗杏刚刚穿过他的那件外套,正随意的挂在柜门外的衣钩上。
她身上总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离近了就能闻见,比起香气,更像是某种释放的信息素,夹裹着清爽而又甜腻的味道。
清晨的小雨终于停歇。
沈司岚抿了口水,润湿了唇,温度偏低的冷水顺着舌尖灌进喉咙,终于冲散了那股味道,缠了他一上午,缠得喉间发紧,心烦意乱。
穗杏回去就把早餐都给室友们分了。
她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一副兴趣怏怏的样子。
孟舒桐看出点不对劲来,嘴里还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穗穗你咋了?”
穗杏把她最近天天早起给沈司岚带早餐这事儿给说了。
当然省略了很多细节。
譬如她其实乐在其中,其实她只是顺水推舟,答应了主席给她布置的任务。
在室友们的理解下,其实穗杏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让沈司岚答应她当迎新晚会的主持人而苦恼。
“所以你之前问我的事就是这个?”孟舒桐恍然大悟。
穗杏点点头。
王可慈说:“这种事直接问学长愿不愿意不就行了吗?”
穗杏支支吾吾的,又不能说自己那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当然知道最简洁明了的放方法就是直接去问沈司岚愿不愿意当主持人。
穗杏是学理科的,在做数学题时,越简单的解题步骤越不会有出错的风险。
可在这件事上,她不知怎么,直白明了的方式不用,却偏偏要用最费时费力的蠢办法。
她在无意识的试探着什么,或许真的想以送早餐的托词哄他开心,明明只要说出自己的本来目的就能缓解尴尬,可她却偏偏缄口不言,只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如果他察觉到了一点点她的心思,会不会有出乎意料的反应。
如果他对她的行为感到反感,那么穗杏也有退路。
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送早餐,而是因为有求于你。
进可攻,退可守,看似笨拙的心思,却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能做的最大胆的试探了。
所以穗杏迟迟不说。
她想让他感觉到,她在对他好,小心翼翼地撩拨他。
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方法有点蠢,因为她看不透沈司岚的心思,往好的方面想,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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