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个二十五六、一个三十上下,身材精壮、气息绵长,一看便是练武之人。两人都穿着藏蓝色衣服,虽款式低调,但用料讲究,看打扮,像是随从。
“不是坏人,总得报个名头吧?”顾千雪依旧防备着。
年纪稍长那人长着国字脸,无须,浓眉大眼,一脸的刚毅,对着顾千雪便一抱拳,“小人见过千雪郡主,小人名为梁贞,主子是东公子。”
“东公子?”顾千雪吃了一惊,却没想到,竟然是太子?“口说无凭。”
那年纪稍年轻的人皮肤白皙,笑道,“果然被主子料到的,千雪郡主确实谨慎。小的还没自我介绍,小的名为匡郢哲,这是我们主子的令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底金字的金属令牌,交给顾千雪。
顾千雪拿来令牌,只见上面有着东宫二字,下面则是刻着小龙。
虽不知太子令牌是什么样,但在南樾国,私刻皇家令牌那可是抄家之罪,若不是下定决心造反,是没人敢干这事儿的。
“东公子在哪?”顾千雪将令牌还给匡郢哲,问道。
“请郡主上马车。”匡郢哲向旁边一闪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顾千雪这才发现,两人身后,停着一辆十分低调的墨绿色车厢马车。
顾千雪微微皱眉,思索着应是否应拒绝,但最后还是顺从地上了马车。
梁贞和匡郢哲在马车外赶车,马车很快便顺着胡同小路,向城北而去。
马车内,别有洞天。
车厢虽小,但功能齐全,有书架和书、有柜子和毯子,马车中央的小桌上,还放着精巧的茶壶。
为什么顾千雪左思右想,最终上了马车?除了不想再得罪人外,还有便是对太子天然的好感。
没错,顾千雪对太子的评价很高。
那般翩翩风度,那般礼贤下士,那般为了民间疾苦可只身涉险进入危险的瘟疫区,这样忧国忧民的太子,又有谁不崇拜?不尊敬?
何况,顾千雪永远都记得,因为自己的一个请求,太子将迁移京城疫民的时间生生拖后两日,这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若太子只是一个普通官员,最多被革职查办,但那东公子却是岌岌可危的太子,其压力,根本难以想象。
想着想着,顾千雪便更觉得有必要赴约,再见见太子殿下了。
马车的速度不快,异常平稳,而路途好似有些距离,顾千雪跳了一天的舞,乍一歇息,便觉得疲倦排山倒海地扑来,想靠在车厢闭目养神一会,却不成想,不小心睡了去。
这一睡,便是一个多时辰。
顾千雪是被笛声唤醒的。
笛声灵巧又优美,不若琴音那般华丽磅礴,却如同一只长着尖嘴的小鸟一般,叫着跳着,唱着让人欢喜的调子。
顾千雪不知这曲子叫什么,但听着,便让人精神气爽,心情愉悦。
睁开眼,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在车厢门口,燃放了一只小火盆,车厢温暖。
她身上不知谁给她盖了毯子,毯子是从柜子里拿出的,柔软暖和,带着一股子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