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见她一双小鹿般晶亮的眼睛却毫无杀伤力,只觉得心口一跳,有种就想欺负她,好让她露出这副神情来的变态想法。
裴翊轻松笑道:“契约自然是要双方达成一致才行,不能只约定我的义务,不给我任何权利吧?”
谢知禅只想将契约直接盖在裴翊那晃人眼花的笑脸上。
她把气都撒在了契约上,昨晚的宝贝好似成了鸡肋,被她使劲儿地叠了又叠,随意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她气道:“你又不是手也动不了,不能自己穿?”
裴翊也不知从哪里忽然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谢知禅道:“诊金再加一千两。”
谢知禅被银票上面的一千两晃花了眼,她在丘城医馆坐诊了十天,才赚了几十两银子,勉强够她跟小柳儿回京的盘缠。
眼前这病人就是个冤大头啊,不宰白不宰。
谢知禅接过银票,揣进荷包里。
罢了,谁让她是一个坚决拥护契约精神的文明人呢,就当这一千两是裴翊的护理费好了。
她取了小几上的外裳,站在床沿将裴翊的手套进袖子里,才坐到床沿,给他系胸前的盘扣。
两人忽然隔得极近,呼吸可闻。
裴翊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总觉得耳朵有些发烫,看着谢知禅白皙修长的脖颈,笑道:“有劳世子妃了。”
谢知禅系完盘扣,听见裴翊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又取了玉带,从他腰下穿过,因裴翊下半身无力,谢知禅只能扶着他的腰往上稍抬一下,肌肤紧实的触感让谢知禅想起早上的尴尬,也不禁有些耳热。
裴翊能感觉到腰间皮肤的触觉,顿觉一阵酥麻冲上头顶,下身却是毫无感觉,他甚至有些感谢自己目前的情况,否则岂不是要当场表演个小裴耍流氓?
穿好衣服,谢知禅又帮裴翊挪到轮椅上,见他嘴唇干裂,问他道:“你要喝杯茶吗?虽是昨晚的冷茶,但解渴。”
裴翊想到如厕时的麻烦,摇了摇头,谢知禅只当他不渴,随他去了。
这时,谢知禅才开了门,让小柳儿和麦穗将洗漱的热水端进来。
裴翊房中本是贴身小厮伺候,如今谢知禅住了进来,也不好让小厮再进屋,便让谢知禅的两个陪嫁丫鬟领了房中伺候的事。
两人洗漱好,已是日上三竿,这才缓缓向主院中堂而去。
今日日子特殊,燕王府中人来得第一次如此齐整,不仅是燕王府这房的姨娘哥儿姐儿们都来了,便是开府别住的两房叔伯亲眷都到齐了。
燕王裴渊跟燕王妃林氏高坐在正堂上。
裴渊本是没打算今日能喝上媳妇茶,毕竟裴翊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却没想日上三竿之时,小厮忽然来书房禀告,说世子早上醒了,要带世子妃来给长辈敬茶。
裴渊一阵激动,这才派人去通知各院,以及另两府的人过来。
见裴翊坐在轮椅上,由世子妃推着进入正厅,早上的日光映得两人如剪影,看不清脸庞,他还觉得自己好像处在梦里。
待二人进屋,谢知禅在裴翌轮椅旁并排站定,看清了二人面貌,裴渊才确定这不是梦。
他想,韵娘定是听到了他的祷告,将翊儿送回了人间。
林氏眼神落在谢知禅身上,眼中阴冷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一派雍容之态。
裴翊拜道:“孩儿请父亲母亲安。”
裴渊眼含泪光,颤声说道:“好好好,你能醒来我就安了。”
林氏也道:“既是刚醒来,更要注意身体,快早些把茶敬了,便让世子妃推你回房去休息。”
裴翊低眉敛目,只淡淡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