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猫,如果猫死了,那娘娘该如何?
药是毒/药,却非绝命之药,然鬼女多阴毒,弄死猫鼠,引逗樁仙,神鬼不觉,不在话下。
娘娘一定得把事情闹大,如果猫因汤药而死,必然能扯出黄妃,顺着黄妃查到娟秀,最后查姜后!
可万万没想到,那黄妃竟然死了!她竟然死得这么早。
也是黄妃命该如此,黄妃回宫后左思右想,终于想出端倪,而后竟然独自一人去了中宫查蛛丝马迹!但姜后为何许人也?她乃东伯侯之女,东部最爱玩弄诡计,常常派遣细作,那瑾蓉可不是省油的灯。
鲧捐不知黄妃因何被杀,但她乃鬼女,无论中宫做了多少掩饰,她一闻那血气便知,黄妃死在了中宫。
妲己也同样不知黄妃因何被杀,但她妖眼一出,一看便知黄妃命断之处!
一狐一鬼皆不知对方底细,又出奇一致。
妲己被押进中宫,鲧捐便趁乱逃出。
对,妲己不能死,在她还没投胎之前,妲己绝不能死!
后宫人人冷漠,无人可寻,只有去帝宫求助。
“大王!您快醒来!求您救救苏妃娘娘吧!”
鲧捐在帝宫前跪拜大呼,烈日几乎能照出她影子,她的影子像一团一团的轻轻的黑雾。
“大胆奴婢!”侍卫见此奴婢大呼,恐惊扰圣驾,他呼一声那奴婢依旧不停,便拿起刀就砍过来!
那侍卫一砍,只觉得砍到虚虚一团气,毫无阻力,眼皮一眨,虚空骤然混沌,再睁眼时便已看见这胆大包天的宫娥已只身闯进帝王寝宫——
帝宫昏昏暗暗,烛火无风自动,鲧捐听见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又轻又虚,却令她冷得如针刺一般。
“谁?”
鲧捐张张口,望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扶着床檐走了过来。
君王只穿了一件单袍,赤着脚走在虎皮铺成的地毯上,她低头不敢直视圣颜,只看见他一截白如玉脂的脚,鲧捐把头磕在地上:“陛下!苏娘娘被姜后押在中宫,扬言要就地处死!求您救她!”
鲧捐感觉大王向左走了一步,如同烈火般灼热的紫气几乎要烧焦她单薄的背,片刻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她听见了大王的声音:“你下去,孤就来。”
鲧捐满身冷汗的向后退去,她遥遥的望了帝王一眼,烛光昏暗中,她隐隐约约看到,陛下身后站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拥有令她心惊胆战气息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那人似乎又不见了。
一定是看错了吧?她为鬼女,感官何等敏锐,这里不可能有另一个人。
殷守立马穿好衣袍,纣王在一旁皱眉:“太医嘱汝当多加休息。”
殷守:“你不是早说过要抓姜后把柄么?此事该去!况且事关黄飞虎之妹!”
纣王:“你忌惮武成王?”
殷守摇头:“武成王忠心耿耿,黄家七世忠将,怕只怕他身边小人钻空子。”
纣王目光凛冽:“武成王会叛,是否?”
殷守看着纣王:“不会。”
纣王盯了他半晌,问:“汝知事因终果,是否?”
殷守答:“是。”
殷守以为他还有问,哪知纣王只是沉声嗯了一声,说:“去中宫吧。”
殷守赶到中宫,正听姜后厉声开口:“将妲己就地处死——!”
殷守连忙喊道:“住手!”
还好来得及,正当殷守庆幸之时,看见妲己裙袍高高拱起,已经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
随即携二妃起驾帝宫。
姜后并不往寿仙宫作弄那妲己,妲己未来见她,她若先去她寿仙宫,即便发难,也是棋差一招。
姜后一行人来势汹汹,好巧不巧,而此刻君王正与妲己在帝宫相会,姜后到来,远远一望,竟像是失了神魂!
那妲己貌若天仙,与帝辛平坐高台,远远看去,竟如一对金童玉女,神仙璧人!也不知道妲己有何妙处,多日不见的君王,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面容如玉,神采奕奕,像换了个人似的!
姜后原本比帝辛大好几岁,且诞下储君,容貌渐衰,若与君王同坐想必,不像夫妻,更像母子!姜后心中沉闷,气息不通,却只得气压丹田,欠身称喏。
如果殷守知道姜后的想法,一定会大加附和:不是像换了个人,是真的换了个人!你们都眼瞎了吗!
殷守这三天没有上朝,全在与那玲珑金珠搏斗,金珠内的确是纣王本尊,天子紫气未失,殷守为外来之人,即便纣王已为金珠,却气运未绝,殷守就差点被他干掉。
那金珠聒噪不已,句句骂他妖人贼子,字字掷地有声,气势恢宏,仿佛下一刻就要蹿出来灭掉殷守!殷守或捂耳、或抱被、或蹦跳、或晃脑,皆不能摆脱这噪音,反而被吵得头晕脑胀。
而那颗金珠像是戴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任他如何作弄,万般摔打,怎么也取不下、锤不烂。
殷守万般无奈,又身体疲惫,只能不管不顾倒在床上。
纣王也折腾了好久,他在玲珑金珠内胡乱窜动,四处奔走,胡声骂吼,发现无论怎么样也出不了这颗金珠,沉思半天,终于要与殷守妥协。
“孤不发怒了,你快醒来。”
不过殷守这会可醒不来,他是个普通人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学霸,哪里是着浑身帝王之气的纣王的对手,那紫气相冲险些冲散了他神志、害了他性命,这会他昏昏沉沉,神志被消磨得几欲干净,力气丝毫也无,哪里是个珠子喊一声就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