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一时无语。
算起来,那时候的确是个孩子。
“皇爷爷,那地道我已经一年多不曾走过了,唯一一次还是上一次……”
李青珩没有接着往下说,慌忙噤声,像是说漏了嘴,在遮掩什么一样。
李隆基顿时好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今日一早。”
“……”
好一个上一次。
李隆基接着问:“所为何事?”
“看上了一个小郎君,就把人绑回家,然后人今日一早从地道跑了。”
沈墨敢告状,她就敢把沈墨卖了,让他嘴贱!
李隆基一听,更加恼火:“你还敢捆人,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我那是喝大了,什么都不记得。”李青珩委屈为自己辩解。
李隆基板着脸,目光落到了架子上的落九天上。
“这么爱喝,那就把这坛落九天全都喝了。”
李隆基话音落,高力士就连忙把落九天抬下来,放到案几上。
李青珩惊恐一般摇头:“我戒酒了。”
戒酒……
这两个字却是深深触碰到李隆基心坎上。
三十年前,他醉酒杀了那人,自此之后,再没粘过酒。
喝酒误事啊,那是一辈子的悔恨。
“为何戒酒?”
“酒后犯错,强抢民男,还把地道的事情给捅出来,眼下九死一生,要是再喝酒,怕是小命难保。”李青珩看上去惨兮兮的,嘴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李隆基哂笑:“谁要你的命了?你只需要好好交代这密道修来是干什么的就好。”
“除了看星星外,还有一点就是抢永和坊王大娘家的糕点,须得一早去排队才能抢到。”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李隆基问。
“我怕别人说我是贪吃郡主,影响名声。”李青珩说完,嘴角紧绷,才没让自己笑场。
这理由是不是太离谱了?
“你胡说!”裴清棠几乎跳起来,“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诡辩!你连偷男人说出来都不怕丢人的,害怕别人说你贪吃!”
在理。
李青珩大大方方抬眼,眸中丝毫不惧,反而质问裴清棠:“那你觉得我为何会修密道?”
裴清棠一下被问住,愣在原地。
眼看李青珩又要开口狡辩,她自然是不给她这个机会,破口而出:“造反!你是要造反!”
李青珩内心冷笑,朝着李隆基看过去,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杀气,越是帝王,听到造反二字,就疑心越重。
果然还是那个蠢货。
“好,我造反,我造谁的反,为何造反?是大唐少我吃穿还是少我玩乐?我李家儿女,就算是造反,大唐还是大唐,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是说,难不成你觉得我能够像则天皇后一样,自己称帝?”
裴清棠急的脸发红:“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未免看得起我。”
瞧见李隆基眼中赞许的目光,李青珩乘胜追击:“我乃李唐儿女,就算是有国破的一日,我也愿守国门,愿死社稷,你诬陷我什么都可以,可唯独不能说我李唐儿女要造反!”
重生这么多次,李青珩对李隆基了解还是比较深的,这人虽然自己没有守国门的勇气,但就喜欢听别人说这些慷慨激昂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