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男子们大多手执骨扇腰挂青玉,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有雄心壮志,一心想在这乱世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若得青云派中大师指点一二,成事就近在咫尺。
一群翩翩公子里,一个全身被一件黑袍罩住的男人,拿着一根枯木支撑身体,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男人,格外显眼,他走的很慢看起来每走一步,都要承受着很大的痛苦,见如此怪人,连这些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们,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季忧尽力想要再走快一点,可是无法完全弯曲的关节,和全身袭来的剧痛都拉慢了他想要快速前进的心。
“咚!咚!咚!”茶社里传来的三声铜锣响彻青云城内,人们闻锣声,忽然沸腾了起来,原本保持着各种风度的男子们,瞬间卸下了公子的外衣,纷纷争先恐后的往茶社里跑。
青云城里铜锣声一响,青云派的弟子便开始一个月一次的公开授学,许多人上不了青云山,就长期住在城中等着一年12次的公开授学,也真的有人靠蹭听混出了大官,原本赶路的季忧,听到锣声也停下了脚步,不过他没有往人多的茶社挤,而是走到一处偏僻的房檐下强忍着剧痛坐在台阶上。
停下来并没有让他的痛苦减少,反而加剧,季忧咬牙强忍着从全身袭来的疼痛,呼吸的节奏也越来越没有规律,过了大约半刻钟,季忧的左手动了动,然后他的手缓缓的伸出黑袍之外。
那是一只布满了紫红色冻疮的手,指关节处肿的高高肿起,有些伤口还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他在自己的黑袍里摸索了一阵,才露出自己的手,他掌心摊开,红肿的手掌上躺着一节翠绿的哨子,看材质应该是竹的。
季忧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把哨子放在嘴边,还是保持握着的姿势,因为不握住就会掉下,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清脆的哨子声缓缓的融入青云城的上空。
茶社里人山人海,闹哄哄的,正中间站着三个一身白衣的青云弟子,除了三个青云弟子,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微不可及的哨子声,哨子声一响,三个白衣的青云弟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群吃惊的听客,还有几个被他们踩住肩膀借力的男人茫然的揉着疼痛的肩膀。
刚刚发生了什么?有人睬我吗?被踩过的几个人茫然的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
“七层主,唤弟子何事”?三个白衣翩翩的青云弟子闻着哨声早到了坐在昏暗角落处的季忧,他们恭恭敬敬的弯腰抱手行礼。
“把陆律安找来,我有事找他去办”。季忧疼到连说话都有点虚有点飘,更无力抬头看着那三个弟子。
“律安师叔随掌门进山采药了,弟子无能”!为首的一个高个子道。
“他在吗”?季忧嘴里喃喃出声,像是问眼前的三个人,更像是问自己的,他是谁!他一定在,如果没有他的暗中相助,自己年年今生今世都无法走出那片雪域,这样一想季忧干涩的扯起了一个淡笑。
三个弟子低着头,他们察觉到季忧受了重伤,但有礼拘着,谁也不敢过多询问。
“砰”的一声,季忧毫无预兆的重重摔倒,他仰面倒下,盖在头上黑袍顺势滑落,他那张骇人的面目暴露在外,在夜色他的脸里如同厉鬼一样恐怖。
“七层主”!三个弟子看到他满脸的伤口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的他们随即又立马上前扶起了季忧,背起他就往远处的青云山赶。
伊千年跑了好久见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渐渐的就放慢了脚步,抱着食物,一个人走在漆黑一片的大山中,天上的繁星和月亮此刻成了为她照明的灯火,虽然一直都自诩自己胆子大到可以包天,可林中忽然惊起的鸟儿还是会把她吓的蹦起来。
“我是主角,我会开外挂的,谁死了我都死不了的”!伊千年像是唐僧念咒一样不停地念着,以此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黎明时分,走了一夜的伊千年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她用力的把食物抛上去,自己再爬上去,以天为被,地为床,倒头就睡着了。
日上三竿,石头被太阳越晒越烫,不愿意醒过来的伊千年被炙烤的实在受不了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依旧是荒郊野外,和自己从小生活的时尚都市有着天壤之别。
郁闷了三秒钟,伊千年满血复活,从包袱里翻出了馒头,掰成了小半放在石头上,自己跳下石头坐在阴凉处。
四周野草杂生,树木稀少,依稀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眼前已经没有现成的路可以走了,伊千年看了看前面草长的比她还高的野地,又看了看后面不知深浅的树林,自觉告诉她两条路都不安全,树林里会有吃人的野兽,草地里会有要人命的毒蛇,要是倒霉了说不定还会有沼泽,要是陷阱入沼泽,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吃完馒头的伊千年决定顺着河流走,这是她在现代看求生类节目学到的经验,她的男神是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