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益。谢嫣深知此狐狸榆木脑袋不开窍,她的心意已与他表明,左右也不算憋屈吃亏。最后到底是依照他所设想的那样彻底结束,还是贺云辞自打耳光……过了今夜便可见分晓。
谢嫣眼珠转了转,趁贺云辞不备,她猛地站起来,又俯身凑近他鼻尖上方。
顺着她这番称得上是色胆包天的动作,贺云辞似是吓了一大跳,被谢嫣笼罩住的宽阔肩头微微紧绷,看上去很有几分秀色可餐之意。
这个位置,贺云辞只能看见她洁白精巧的下巴和在琉璃宫灯的掩映下,显得格外朦胧的浓丽睫羽。
每一次眨动,都如一根柔软羽毛在他心弦处缓缓撩拨。
望着那颤动不止的蝶翼,贺云辞突然回忆起邀她试琴的那日。也是这样迷离的灯火,她轻轻靠在他怀中,他一低头,便能瞧见停留在她乌黑发髻上、栩栩如生的八宝蝴蝶簪,和振翅欲飞的浓密眼睫。
过往点点滴滴一旦浮上心头,就似决了堤的湖泊江河,无论如何克制,便再也不可轻易收回。
贺云辞还未来得及闭上眼睛,却觉察袖口一空,凝神望去,也只看得见谢嫣黑得发亮、绾着简单圆髻的发顶。
谢嫣一把抽走他袖子下藏着的奏折,面无表情塞入自己的袖袋中。
按照剧情进度,贺云辞今晚只怕是会活活折腾上一夜,现出原形也是必然。
东宫里头的宫人皆唯贺云辞马首是瞻,他不允他们夜入内殿,宫人也不敢违抗,即便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也晓得个中有异,掂量分寸告知守阳。
因此,唯一令谢嫣忌惮提防的,便是原男主骆知寒。
原世界中贺云辞虽然平安度过此夜,但仍是招来了骆知寒。
骆知寒方失了灵力,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方窥知一股澎湃妖气,便循着痕迹追查过去,纵然贺云辞严加掩饰,可终究难敌自带男主光环的骆知寒,一朝被他看出端倪,还是埋下了祸根。
谢嫣瞧了眼滴漏中的沙子,估摸时辰也快到了,她也是时候守在外头,严防骆知寒来此打搅。
谢嫣熄了帐中灯火,放下重重帷幔,直到看不清帐中的贺云辞才退下去:“还有什么话过了今夜再说,殿下还是早些就寝为妙。”
贺云辞看出她不欲多言,也闭上眸子,浅浅应了一声。
一到夏日,夕阳便沉得晚些,谢嫣用过晚膳,又散了会儿心,这天色依旧还大亮着。
谢嫣先去偏殿堵了庞少廉一回,道是太后与陛下回宫在即,宫中守备却有些懈怠松散,其中尤以东宫为甚。上回司星楼的人擅闯东宫,便是一个教训,望他能为殿下的安危多多着想,今晚起便加派人手把守东宫。
庞少廉自是不会多想,满口应承下来,转头就去寻了京畿卫统领。
谢嫣赏了片刻的荷花,信手折下几枚莲蓬一路抱回暖玉阁的小厨房,正打算唤上绿莘蔓朱亲手做些解暑的甜汤,却见蔓朱提着裙摆跌跌撞撞跑进来。
谢嫣以为是贺云辞有恙,连忙丢下手中莲蓬,拦住她问:“可是殿下那边出了岔子?”
蔓朱按着胸口喘个不停,连连摆手,只指着谢嫣狠命点头。
“郡主……舞阳长公主今个不知怎的就回了京,一口便说要召见您……”
“舞阳长公主?”谢嫣蹙眉思索一瞬,才回忆起这位的身份,立刻狐疑道:“她之前不是领着陵阳伴驾去了江南?怎会突然提前回来?”
蔓朱亦是满腹疑惑:“听传话小太监的意思,似乎是事关陵阳郡主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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