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云集的柴窑鉴定会在经历一天的激烈讨论中暂时结束。华灯初上,霍亦仑与宗海晨几乎是同一时间返回酒店,两人面面相觑,内心都很想对该瓷器进行一番讨论,但碍于互看不顺眼,兵分两路各自回房。
“先去洗澡,吃饭了吗?”商夏接过他的外衣挂上衣架。
宗海晨对此物念念不忘,忍不住拉着商夏闲聊:“瓶子上的土沁证明经历千年,外层釉面很薄,呈天蓝色,内层蓝色较暗,隐约透出花纹,从器型、纹饰、图案以及工艺上来判断,绝对称得上罕见且精粹华美。”
商夏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边:“光的问题呢?”
“就因为光的问题没能给出最后的结论,藏宝人不允许将此物拿到阳光下进行鉴定。”宗海晨抿了口茶,该瓷器虽然是双耳瓶,但与宋代南北常见的双耳瓶造型不同,可以说他没有见过类似的器物。再加上艳丽又不失稳重的釉色,真是难得一见的宝器。
商夏见他陷入沉思,肚子饿得咕咕叫都不管,蹑手蹑脚走到电话旁帮他订餐。
不一会儿,送餐的服务员按响门铃,她将摆在餐桌上的饭菜放到茶几上,又把盛满米饭的碗和筷子递给他,随口说:“正因为没有参照物才会对鉴定工作造成困难,我说句泼冷水的话,也可能只是窑变。”
所谓窑变,主要是指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由于窑内温度发生变化导致其表面釉色发生的不确定性自然变化。“釉色”简单来说是指瓷器的外衣。
“我也考虑到这一点,但窑变多半呈现多彩,可此物的釉非常均匀。”宗海晨很希望这件器物就是柴窑,但又确实存在疑点。
“菜都凉了,先吃饭。”商夏拿起热毛巾帮他擦手,看他还不动筷子,索性拿起一把勺子,盛起饭菜喂到他嘴边。
宗海晨张大嘴叼走,若有所思地咀嚼,等他吃完,第二口又送过来,直到他忽然感到胀饱感,才察觉已经吃完整碗米饭与两盘菜。
“喂猪呢你。”
“吃饱了吗?”
“嗯。”宗海晨将最后一菜咽下肚。
商夏放下碗筷,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嘴角,笑着说:“你妈说你胃不好,让我督促你按时吃饭,如果我不喂你吃又不知道拖到几点了。”
这女孩就是有本事让他那不受干扰的集中力逐步分散,然后再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她身上。
“我记得你昨晚说想去‘东方明珠’,穿外衣走着。”宗海晨率先抓起外衣走出客房门。
商夏先是一愣,继而穿上外套追上他的步伐。
“东方明珠”是坐落于上海浦东新区的广播电视塔,塔高467.9米,位居世界第五高塔。塔内设观光层、咖啡厅、舞厅等娱乐休闲设施,当暮□临霓虹开启,宛若璀璨的明珠般屹立于江岸湖畔,成为上海市的标志性建筑。
商夏站在透明的直梯里,眼前景物转瞬即逝,颇有直上云霄的快感。
“哈哈,好高呀!”她搂住宗海晨的手臂眉飞色舞。
“腾出时间带你去巴黎溜一圈儿,那有一座用7000吨铁打造的高塔,特壮观。”
巴黎在哪?商夏像听天书似的木讷点头:“宗海晨,你对我真好。但是你不准再给我加一条骗玩儿的罪状。”
宗海晨哑然失笑,揉乱她的发帘:“如果物质能满足你的需求我反而落得轻松。”
她不了解的事也很多,比如埃菲尔铁塔的方位,比如*所代表的含义。
“吃饱穿暖、生儿育女、与爱人相扶到老、家人平安就是我的理想。”商夏环住他的腰,“我想爷爷和大哥。”
宗海晨一直认为商夏的大哥英年早逝,不由紧了紧她的肩膀:“多愁善感的小丫头片子,给你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成不?”他隆起肱二头肌。
“壮汉是谁?”
“……”肌肉全散。
…………
返回酒店的时候已是午夜,一串清脆的笑声从大厅传来,商夏闻声望去,竟看见霍亦仑与林月婵正在把酒言欢。
两人酒杯轻碰,霍亦仑说:“这次多亏有你牵线,好处费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入你户头。”
“合作愉快。”林月婵优雅地举起酒杯。这事儿说来巧,霍亦仑看上某古董商手中的一个雍正粉彩碗,但该古董商只是拿出来炫耀没有转手的意思,霍亦仑一再提高价码对方仍是不予理会,偶然间,他发现此人带的女伴竟是林月婵。于是在几经交涉之后,两人达成共识,如果林月婵游说成功,他愿意支付二十万的好处费。
“我虽然不懂行情,但我听说一只雍正粉彩蝠桃纹橄榄瓶以4150万港币拍出?”
“是,创下清朝瓷器拍品最高纪录,买家张永珍博士捐赠给上海博物馆永久展出,你可以去看看。”霍亦仑因工作原因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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