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神宴会上出来的消息,顿时传遍天下,格局巨变,突然出现的真的尊凰帝姬成了盛天暂时的领导。
丰都的长乐客栈前,缓缓停下一辆耀眼夺目,奢侈华丽的马车,四十二琳琅,二十一颗翡翠琉璃珠,精装的车轮,四匹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雪白的马背,是马中的极品。
美丽如画的手掀开帘子,是个美丽的女子,着降色长袍,头发盘成飞云髻,翩翩有礼。
她转头望向车阁中,柔声问道:“公子,国师,长乐客栈到了。”
车阁中,静坐两位气质斐然的公子,一位清冷绝世,一位冷漠如仙,都是冷然入骨的二人却有着不同的气质。
一袭青衣,俊雅夺目,墨发半束,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冷然的目光,薄如蝉翼的嘴唇却如白纸般苍白无力,指骨分明的手微微抬起,一派尊华。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看起来年纪稍稍大些,却是毫不逊色,一身暗紫裘皮大衣,白玉束发,冷眉短促,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侧虚弱的人,如春风般柔和的说:“瑾祯大少爷,别装病了,快出去吧。”
“国师这是在逼一个正在生病的人。”瑾祯冷冷地看向顾容华,对于他的举措,他由心的不满意。
一路上不是挑三拣四,就是嫌这嫌那的,这洁癖还真是让人头疼,都是生活了几百多年的老怪物了还这么惹人讨厌。
“若是让云昔知道,瑾祯你还有这么个样子,恐怕…”顾容华拍开瑾祯鄙视的眼神,邪笑说。
一提到云昔,瑾祯就笑了,近来听了她不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不理会顾容华,瑾祯自顾自的撑起身子,却又软倒下来,摸了摸腰,暗骂没用。
才中了一个小小的毒,连正常走路都不行。
“瑾祯,你的军队似乎已经驻扎在最近的燕都是么,北英王的军队和你旗鼓相当啊。”
“嗯,云罗公主的人马也在其间,这样对峙下去,还不如混成难民进军丰都。”
“什么!…”瑾祯快一步捂住了顾容华的嘴,警告的盯着他。
苍白的脸越发苍白,顾容华顾不上打趣,责怪道:“你看看你,伤还没有好,就贸然来丰都。”
“若非阡陌擅自做主,我又怎会撇下昔儿独自一人。”
“就你情种。阡陌也是为你好,当时局势太乱,暗处之人又不知是谁,自然离了丰都最好,你又何必那样责罚他。”
自瑾祯醒来后,发现自己在燕都,一时火大,急火攻心,吐血不止,阡陌自知做了错事,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抵不住风寒,倒地不醒。
瑾祯下令,让他好好反省。紫魅也被牵连革职。
他认为自己愧对了昔儿,也为自己片刻的虚弱无奈,但在怎么做也不能连夜逃离丰都。
对他威胁何不是对昔儿的威胁。
“白雪啊,先进客栈吧,晚上会有人来。”顾容华淡淡地吩咐道。
附上瑾祯的脉搏,点头道:“哎,英雄难过美人关。”
对于没有后援的云昔来说,公开身份的她如今是最危险的。
儒蕴和南沫不知所踪,李承景连夜赶去了燕都。
北英和东秦的军队驻扎在燕都,据探子来报,瑾祯入住长乐客栈,举止毫不低调。
她不由会心一笑。
苏珂赶去燕都处理事务,暂时回不来丰都,云罗公主借着云昔归来的势头躲在宫里不出来,此时硕大的帝宫全由云昔一人做主。
刚刚接手国事,让云昔颇为头疼,她拖着腮帮,听底下的大臣汇报,不少大臣不满于她,还给她使绊子。
书画揉了揉云昔的头,无奈的说:“殿下,您还不如在耿府的自在。”
“嗯?”云昔闭着眼睛,发出一声疑惑。
“殿下,画儿看您太累了,晚上您还得去趟长乐客栈,要不要睡一会儿。”书画建议道。
天气渐渐带着些闷热,让人脑子迟钝不少,殿中放了冰块,却仍感不适。
“前帝主在宫门口嚷嚷着要见殿下,他说他好歹也是殿下的弟弟,作为皇姐怎能如此对他。”
“下次他再来宫门嚷嚷索性让他进来吧。”
“是,殿下。”
云昔现下有些困意,扶着书案沉思了好一会儿。
梓墨匆匆地冲了进来,书画虽然及时禁声,但睡眠浅的云昔睁开双眼,望向梓墨。
淡淡地说:“梓墨,有什么消息吗?”
自从儒蕴与南沫消失,云昔就派人跟着李承景,想要得到点消息。
“殿下,不是儒蕴殿下和南沫殿下的消息,而是关于东秦的人。”
云昔正坐,疲倦的眉目间淡然若素:“你说吧。”
“属下查到,有东秦人扮作难民进入丰都。”
云昔点头,没想到瑾祯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他东秦世子。
她抿了抿嘴唇,心里想着今晚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瑾祯:“大概有多少人。”
“数量不计。”
瑾祯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云昔叹了口气,她选中的人一般都不会有错。
忽然拿到一封奏章,辞官信。
安之诺不知怎的辞官跟随苏珂去了燕都,云昔摇了摇头,随他们去吧。
书案上依旧摆着当年父皇所用的文房四宝,云昔浅笑,呢喃道:“不知道你们过的怎么样。”
不过这个天地,儿臣会为你们守下去,这是儿臣对你们的承诺。
日暮降临,天边闪烁着瑰丽的彩霞,丰都两旁的商铺已经渐渐关了起来,白日里热闹的一条街,即将入夜,就变得格外宁静。
震撼人心的晚霞,预示着明天的一场大雨。
风中萧瑟,明明是夏日的暖风,吹起浮动的帘布,露出马车中绝色倾城的美人。
长乐客栈的掌柜一见来了贵客,点头哈腰的走过来,讨好的为贵客敛好马车。
来人正是云昔,普通的打扮,素衣翩翩,金边勾勒得她身材匀称,体态高挑。
小二领着她上了二楼雅间,云昔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是昔儿吗,进来吧。”
同样是那日的地方,同样的人,但身份却已然不同。
云昔仿若下定了决心,推门走了进去,瑾祯端坐在茶几一边,另一边留给云昔。
他还是那样的俊美不凡,同样也是她见过穿青衣最为好看的人,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起竹里馆的馆主幽篁。
瑾祯起身准备拉过云昔,好好的拥抱一把。
不料云昔冷然的退后一步,然后掠过他走向茶几,徒留尴尬在原地张开肩膀的瑾祯。
他尴尬的苦笑,片刻,又跟没事儿一般回到座位上做好。
空气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云昔抿着茶水,美丽异常的脸冰冷的如同陌路。
瑾祯强忍着背后的酸麻,手指颤抖的握着茶杯,却是假装镇定的不让云昔担心。
“说吧,你想要什么。”云昔抬头看向瑾祯,目光的冷漠刺痛了瑾祯的心。
他口中一股腥甜,却是依旧强忍的扯出一抹微笑:“我想要你啊,昔儿。”
他笑了笑,如烂漫桃花,不似以往的不正经,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宁静。
“好,你想要的,我会给你,那么我有一个条件。”
“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瑾祯生怕云昔后悔,浅笑的点头道。
云昔看了瑾祯好一会儿,突然说:“那好,十日后,东秦世子迎娶尊凰帝姬。”
她说完之后,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就走。
瑾祯着急的拉住她,从背后环抱住云昔,强压住内伤,说:“昔儿,其实不必如此。”
“东秦世子请你自重,本宫现在的身份是盛天的帝姬。”
瑾祯颓废的放开云昔,再也坚持不住的跌倒在地上,云昔浅笑,头也不回的步出雅间。
他知道云昔今日来是想要接住东秦的兵马,暂时稳住四国,也唯有东秦的兵马才能够暂时牵制四国,她的良苦用心,他又何曾不知。
他说过,他会给她想要的,为何他不相信她。
在瑾祯最后的意识里,他还是开心的,因为一想到云昔马上会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怀着目的,只要她是属于他的,那他就不后悔。
顾容华无奈的扶起瑾祯,附上他的手腕把脉,摇了摇头,又起身瞧了瞧远去的云昔,又是摇了摇头。
“造孽啊。”顾容华叹了口气,将瑾祯扶住唤来仆人。
云昔走出客栈,秉退了书画等人,她想一个人静静的走走。
小时候,她有一个梦想,就是嫁给瑾祯,因为他的优秀可以成为这个天下的主宰。
瑾祯的野心从来不在于盛天,而在于天下。
而她的身份可以帮他。
头顶空无一片,阴沉沉,如人的心一般死寂。
她并不知道瑾祯到底爱不爱她,有时候她觉得瑾祯是习惯了虚情假意,对她也不过是利用罢了。
她选择了天下便是选择了瑾祯,待他登位,她不会陪着他看如画的天下。
若非执念,她也许可以在江湖中做一个平凡的人,为了天下,她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明君。
盛天只是暂时的,她要的是天下的统一,她相信瑾祯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清风略带湿意拂面而来,云昔突然释然,嫁给瑾祯也许不太坏,总要分开,为何不在分开之前先聚一聚,好好的爱一场呢。
第三十四章此生不负
夏日炎炎,暑气渗透在宽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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