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世杰轻轻咳了一声,努力把自己瘦弱的胸脯挺了挺,说道:“啥子意思?力哥,我实话跟你说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继续装下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想看,你现在出去怎么给别人说,难道亲口承认自己装病讹人吗?”
“这个嘛……”马力心里有些抓狂,虽然他也觉得娄世杰的话有些道理,可他却看不惯他拿腔拿调的样子。一个小屁孩而已,真以为自己是甘罗吗?
强烈的自尊心让马力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且还重重地翻了一个身,把他的背他的屁股,统统留给了还想侃侃而谈的娄世杰同学。
娄世杰稍稍愣了一下,小脸儿也有些发红。他急速地吸了一口气,两只眼珠儿迅速地转了几圈,突然开口说道:“力哥,你说姜莉莉要是知道你住院了,会不会来看你呢?”
“嗯?——你说哪个?姜,姜莉莉。”马力先是鼻翼翕动了一下,继而心神一荡。只觉得有一股狂热的气流从丹田直往上蹿——肺、器官、支气管、横膈膜、声带、口腔……,简直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化作一声惊天霹雳。
娄世杰吓了一跳,隔床正给病人打针的护士也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支大号针头全部扎进了那白花花的屁股里面。
“啊——”被扎的病人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嚎……
马力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又翻身过来,两眼放光的盯着娄世杰。满脸的青春痘……,嗯,好像也在跳舞。
娄世杰也来了精神,眉毛一动又说道:“力哥,姜莉莉这个人吧。怎么说呢?毕竟是同班同学,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你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其实她心肠最好了。如果,如果她晓得你住院了……。嗯,对头!如果你的病情很严重,她绝对会来探望你的。”
“啊?”马力这回表示怀疑。他虽然喜欢姜莉莉,可他还没有昏了头,更不是一个纯粹的白痴。他和姜莉莉一不沾亲带故,二非同班同学。再说了,貌似自己今天上午还“调戏”过人家来的。
自己生病了,姜莉莉来探望——鹅的妈,这怎么可能?
马力咂咂嘴,有些意兴索然了。
娄世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嘿嘿一笑,说道:“力哥,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依我看,你是当局者迷!你好好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回忆一下,就晓得我不是胡乱说话的人。我这个同班同学,未必就不喜欢你!”
这一记重磅炮弹,快把马力给砸晕了。只见他神采奕奕二目放光,满脸通红呼吸急促。
“啥意思?”眼下的马大少爷,中枢神经已接近紊乱的边缘。能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来,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娄世杰刚刚咽了一下口水,马力已经非常见机地把先前搁在床头的那个梨子递了过来。娄世杰当然不会嫌弃这是一个啃过的梨子,在马力、黄小胖、叶歌和他四人中,他的家境也只是稍微比叶歌好了一点。要知道叶歌是孤儿,家境约等于零。
他很矜持地咬了一口梨子,还没有吃出味道来,就在马力焦灼的眼神里说话了:“今天上午我帮你约姜莉莉,她来了吧?”
马力重重地点头!
“她如果对你没有意思,会来吗?“
马力先是点头,继而发现不妥,马上又用力地摇了一下头!
“最关键的是,你想亲她,她没反抗吧?”娄世杰当时来得迟,不敢把话说满了,只好采用模棱两可的问话方式。可这,还真叫他蒙上了。拜托,姜莉莉那时已经被吓懵了好不好?
马力重重地点头!
“这不就对了!”娄世杰一拍巴掌,就此下了结论:“姜莉莉一定喜欢你!”
马力重重地……点头还是摇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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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吹来。
风里有些河腥味儿,还有六月里该有的味道。
苟文峰叉腰站在窗前,远处峰峦如黛,近看垂柳依依。苟所长灵感一现,当场赋诗一首:
“风吹六月柳,俺在河边走。谁家新媳妇,能否亲一口。”
“哈哈!妙!真妙!苟所长出口成章,不愧是县作家协会会员!”
“嘿嘿!绝!真绝!苟所长经纶满腹,便是李白再世,也要甘拜下风!”
高声吹捧的这两人,一个叫边晓军,另一个叫赵家栋。在东陵镇派出所,这二人算是苟文峰的左膀右臂。他们刚和苟文峰从外面喝了酒回来,此时正蹭在所长办公室里消磨时间。
“滚你娘的蛋!”苟文峰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笑着骂了一句。边晓军这个狗东西,明明知道自己的作协会员证是喝酒“喝”来的,还敢说?知道他是无心之过,嘻哈一下就带过去了。
边晓军的心里一凛,醉意就跑了一大半。领导的短处,只能烂在你自个儿的肚子里。那些嘴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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