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什么?我要见冶和平!去把他叫出来!”
“不许动!”警察立刻举枪瞄准我,“重复一遍!上级有令,这里不允许尸体进入!”
我冷笑道:“开枪啊……”我扛起骆建芬,继续往前走。
“砰”对天鸣枪示警。
我置若罔闻,垒障后面的警察“刷”地一声,齐整整地举枪标准我,“退后!快退后!”
这时冶和平出来了:“不要开枪!我去跟他谈!”
“教授……”我停下脚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老师……”
交还了骆建芬的遗体,我该去完成我自己的使命了。我拨通许倩的手机,无人接听。再打,仍然无人接听电话。
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蔓延。
“冶教授,其实你知道这里有问题对不对?”
冶和平神情有点憔悴,点了点头,说道:“无可否认,是我的大意导致了这一次的失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这里的情况感到怀疑,一个月之前,这里就有大量人口因病住院的消息,与洛桑事件十分类似,为此建芬也曾经来过这里调查。”
“可能就是那时起,对方已经关注到我们了,我们这一次,是自己一步一步地踏进了对方布置好的口袋阵里。”
“那个哑巴是雅达族人对不对?”
“确实如此,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这些杀手的手上。”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冶和平长叹一声,令人唏嘘不已。
冶和平最终还是同意了留下骆建芬的遗体,据他所言
,今晚攻击他们的暴尸咬伤了他的人,这些伤者无一例外地全都感染变成了暴尸,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封锁,所有伤员全部都火化。
回到宾馆,我发现有两名警员倒在地上。探鼻息,他们已断气了。只见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伤口,而且很深,明显是撕咬的伤痕。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千头万绪乱如麻。一夜之间,昨日还谈笑风生的嗯如今一个个都成了横死的僵尸。
许倩现在生死未卜,我必须选择坚强。按照许倩的计划,她会在沿途留下记号,以便我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等到她甩掉追兵之后,我再按照踪迹搜寻。
但是我越想越抓狂,“实在是太窝囊了。我对不起骆老师……我……”
一夜之间失去了骆建芬,我忽然开始珍惜她,她或许不是我最爱的人,但是我却不想她死去,“这都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凉风卷着腐臭与腥味,在夜空里阴哭冷啸。远方无尽的寒潮来袭,夜里的尖叫声哭喊声越来越少,逐渐被沉闷所掩盖。
我看看窗外,抓起一瓶洋酒,一口气灌了半瓶下肚,“真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让我沉睡吧,一觉醒来时噩梦就会过去!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端详着床上成双的枕头,心痛不已。
物是人非。
当晚,我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紧着,悲痛也使我的精神到了一触即崩溃的边缘。
我沉默半天,一阵哭笑,酒劲上头,便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
后半夜,“啪……”风更猛了,扑开窗户,我睁开惺忪睡眼,只感头晕脑涨,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动弹不得。
清晨,窗外的阴云密布雨点散落。
我瘫在沙发上,无力地睁着眼,“噩梦已经过去了吗……”
正前方的窗户边上,却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
“是骆老师回来了?”我松了口气,艰难地起身。
我缓缓向她走去,这一刻,我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我觉得昨晚才是梦境。
“骆老师,你去哪里了?”我微笑着说,看来噩梦都已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刺耳的警 笛声撕破清晨的宁静,在布满乌云的小镇上空嘶嚎。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我如梦初醒!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昨晚的女尸不见了,昨晚的女尸不见了!”楼下的喇叭里传来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昨晚?骆建芬!什么?骆建芬的尸体不见了,那不是……”
我下意识地看向前面的这个女人,“嘀、嘀、嘀……”那个女人僵直地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黄水顺着她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我一把扣住她的肩,“骆老师?是你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吼!”骆建芬突然转过身来,血红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理智。
那一刻,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外面的警察破门而入,很快控制了她。
留给她的命运,可能就是一把烈火。
我借了一辆摩托车,告别冶和平,飞驰而去。
乌云笼罩下的小镇一派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