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他妈是寿衣!”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新郎那个戴花啦,嘿嘿嘿嘿……”麻疹脸瘸腿神经质地抖着。
“一拜天地!”老太撕着嗓子喊。
两个汉子架着我,把我的头往地上摁。
嘿嘿嘿嘿……咯咯咯咯咯……村民们咧着嘴笑着,摇头晃脑地附和:“黑猫儿叫夜子啊,死不瞑目怨气重啊……送你个活肉饼子做牛做马呀……”
黑夜,孤村,邪笑,幽红的灯笼,我脑子要炸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满山遍野的坟包,远处黑林间几堆荒坟冥火飘然,鬼影憧憧。
“二拜高堂!!”老太两眼森森地瞪着我。
几个汉子死死地按住我,把我头往地上拄。在一旁,还有几个小孩围着我蹦圈子。又是那两个小女孩,她们从荷包里掏出剪刀,咯咯咯,掰开我的嘴,将刀尖塞进我口中。
“大红!小红!!你俩干什么?”驼背老头喝道。
“咯咯咯,公公,听娘说,把人的舌头割下来,他到了阴间就不会去给阎王爷告状了。咯咯咯……”
“住手!”老太过去几巴掌打跑那两个女孩,“我要的是全尸!”
“嘿嘿嘿嘿嘿。”黑脸胖村妇笑得前仰后合,嘴边挂着粘稠的口水。
“夫妻对拜!”老太吼道。
麻疹脸瘸腿带着几个人将棺材打开,抬出一具女尸立在我跟前,我差点晕过去。那女尸一身血红色的寿衣,满脸打蜡,脸色煞白,死不瞑目的两眼瞪着我,歪咧着嘴。
我差点吐出来,女尸的死相比那些丧尸还可怖,
满脸碎烂,头颅压扁扭曲,满头满脸都是尸线整容的缝合。
“唉,嘿,女娃子死得惨啊,泥石流滚大石,活活地被压死的……”驼背老头点上旱烟,猛拔两口,“小伙子,你就是咱女婿了,在阴间,有啥就托梦,缺钱,咱烧给你,缺衣,咱烧……”
“卧槽,这个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他们真是在配阴婚!”
“进入洞房!”老太邪邪地一笑。
“黑猫儿叫夜子啊,死不瞑目啊……”村民们抓狂起来。
麻疹脸瘸腿把女尸抬进棺材,另几个汉子扛起我,“把他和娃放一口棺材里吧……”驼背老头阴沉地说道。
我此时体力恢复了少许,死命地挣扎,但手脚被绑,绳索越挣越紧,几个汉子在我脖子上架起镰刀。
一个老头坐在坟头上,摆扭着身子,邪恶地笑着:“坟挖好了!!”一根油亮的蜈蚣从老头鼻孔里钻出来。
“嘻嘻呀……”黑漆棺材微微晃动,两缕鬼火飘然而至。
“时辰到!下葬!!”
我被几个汉子抬着扔进了棺材,盖上棺顶。
老太邪笑着,突见蓝光一闪,她的笑容僵住了,只见地上有一串蓝天石手链,淡然发光。
“这东西是谁的?怎么会在这里?!”
“回班波,这东西是从那陌生人身上掉出来的。”
“快!快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只得将我拖出棺材。
老太恶狠狠地问我,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为什么她对这个手链这么重视,卓玛给我的时候……”我力气逐渐恢复了,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激卓玛,她的这条手链救了我一命,“看来这手链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倒不如……”
于是,我厉声道:“这是一位大法师赠予我的,我是他的使者。”
“什么?!”老太伸出干枯的手爪摁住我的肩,“哪位大法师?”
“混帐!大法师圣命岂是你们这些山野村夫无名小教所能窥探的?”
老太攥着那串手链,两眼放光,“偛傟喇嘛?说!是不是偛傟喇嘛?”
“偛傟喇嘛?”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内心反而窃喜起来,“看来这个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偛傟喇嘛。”
“说!”老太卡住我的脖子。
“神圣偛傟的法号也是你们能随便叫的?”情急之下,我别无选择,只得赌一把了,这总比被人扔进棺材活埋了好。
老太一听,忽然神经质地甩着头,“活佛派使者来了!嘿嘿嘿……我们的祈祷感动活佛了,嘿嘿嘿……”
“还不快跪下!”我骂道:“你们这些无礼的家伙,竟敢怠慢活佛派来的使者!”
“快、快快!给他松绑!”
驼背老头躬身到老太跟前,贴耳道:“班波,那个陌生人明明说他是外乡的猎人,可现在……”
老太甩起一耳光:“你们懂个屁!活佛的使者来找的是我,怎么会对你们这些肮脏的下人说明身份?差点听了你的话,弄成阴婚了。”
“你们这帮无礼的人,死后下地狱吧!”
老太毕恭毕敬地说:“圣使受委屈了,快松绑啊!”
院舍中,老太设宴款待我,其他村民一律跪在院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