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是不是有人要欺负你?不要怕,有哥哥在。”
“哥哥……明天我就要嫁给阴公公了。”
“他们把你嫁给个老头?”
“我昨晚听见村长他们的话,说三年到了,该祭奠阴公公了……”
“祭奠?那个阴公公已经死了?”我大惊失色道。
“我们村每三年都要嫁一个女孩给阴公公,但是村里都会一直瞒着那个女孩,直到出嫁前的夜里,她才会知道。爹曾经说过,那样做是怕女孩上吊自杀……没有人愿意嫁给阴公公。”
“卓玛别怕,今天你就别回家了,留在这里,我看谁敢闯进来!”
“哥哥……没有用的,我妹妹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不去,他们就会把我妹妹嫁给阴公公。”
“又是配阴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这个地方人会如此热衷于配阴婚,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我一边怒向胆边生,一边安慰卓玛,道:“卓玛,听哥哥的话,你不要回去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妹妹的。”
“可是……”卓玛焦虑不安。
“就这么说定了!”我牵着卓玛的手,带她回木屋中,“逸芸你照顾好卓玛,那些村民今天好像出去易货,我想法打探他们出村的路。”
“哥哥,爹说过,根本没有出村的路。”
“卓玛,肯定有路出村!”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等我找到彝族马帮,弄两匹马,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我带着一脸的愤
怒,直闯进驼背家中,喝道:“你们去把那个什么班波叫来!”
驼背老头和黑脸村妇吓了一跳,见我一脸愠怒,只好唯唯诺诺,道:“遵命。”
等老巫婆到后,我指着她破口大骂,道:“你好大的单子,为什么又要冥婚?为什么不跟我汇报,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圣使?简直就是佛理不容。”
“圣使息怒。圣使有所不知,阴公公已成地仙,村里每三年都须嫁处子之女祭拜,否则地仙发怒,村里就要遭灭顶之灾。”
“胡说八道!”
“圣使,您跟随喇嘛那么久,不会不知道吧?”老巫婆斜眼瞪着我。
“混账!竟敢质问我!你们还不知道本使的法力如何?”我一拳将土墙打穿。
“圣使息怒!”老巫婆赶忙下跪。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
“来人啊,不好了!小丫跳河了!!”
“来人呀!!”
村外炸了营。
不多时,几个汉子抬着一具女尸进房,“班波,村长,卓玛的妹妹小丫昨晚听见要把她和她姐姐一起嫁阴婚,就跳河了……”
原来。这帮可恶的村民还不止嫁卓玛一个,就连她的妹妹也要嫁阴婚,简直岂有此理。如此热衷于这件事,莫非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事业?
驼背老头猛吸着旱烟,道:“唉……才十五岁的小丫就这么没了?可惜了,嘿嘿。”
女尸看上去十四五岁,浑身浇湿,头发凌乱面孔惨白,两眼珠子泡胀凸出眼皮,积水的腹部隆起。
“咦?卓玛呢?”驼背老头问道。
“不知道哇,中午就没有见人。”
“快去找!”
“你敢!”我一把将老头提起来,喝道:“要是你敢动卓玛一下,我就毁了你们村!”
“圣使息怒啊!”老巫婆抱住我的腿,“不嫁便是,不嫁便是……”
我放下老头,问道:“彝族马帮呢?”
众人面面相觑,诧异道:“圣使,彝族马帮打前年起就没有再来了,您不知道?”
“那你们去哪儿易货?”
“大鹏金翅山圣王窟啊,您不知道?”
“大鹏金翅山圣王窟?”我心里暗暗记住了这名字,“本使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不可踏进小院一步,知道吗?”
“是……”
时近黄昏,山间天色黑得早。
东村头,数百村民满载而归,出村时空扁的麻袋,现在已装得满满的,麻疹脸瘸腿吃力地拖着一口长麻袋,不时咯咯咯怪笑。
我循东山方向望去,崇山峻岭,“莫非东边有县城或者小镇?”
麻疹脸瘸腿将麻袋拖进他家院里,贼眉鼠眼地左右瞅瞅,见没人跟去,就关了木门。我感到奇怪,“这些刁民到底在干什么?他们离村时,麻袋都是空的,那么,他们用什么去跟别人易货呢?他们根本就没有带上任何东西,而现在却都满载而归。”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干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我绕到瘸腿家的后墙,翻了进去。
院里就一间木屋,老式的院落,纸糊的木窗。瘸腿已经麻袋拖进房中关上了门。
我靠到屋后,隔窗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