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就像一汪辽阔的绿海,起伏的草丘如凝顿的碧波,朝晨的草原,大片新绿冒出积雪,凝着晶莹的晨露,晶晶发光。
风一过,草原就象波浪一样。我见雾气消去,心情放缓了不少。
霍心兰为了防止再次掉队,把她所在2号车放在了我的1号车前面,成了先头部队。川藏线上行车,夏天怕雨,泥石流和山体塌方多,春天怕雾深秋怕雪,在高原上路行车若被雾和雪迷了,能见度低就很危险,深秋之后,大雪封山,连鸟都飞不过去。
“我说这娘们胆子也太肥了,都开到我们前面去了!”果胖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有人肯替我们趟雷,我们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有道理!”
阴雨透出密云打了下来,山风萧起草海波动,头上乌云漫天,清晨日出之景被雨云剥夺殆尽,卡车就像阴海孤舟置于风暴波涛之中。
正午,雨稍停,碎石铺泥的山路变得泥泞洼陷。前方一耸巨岩挡在山路上,本就不宽的山路只剩一道狭窄的路缝,仅能容一辆车通过。山路右侧是巨岩,左侧是悬崖,风云在下面奔涌呼啸,山渊深不见底。巨岩倚山斜靠,岩底深深撼进路表,挤得路面拱起一道两尺多高四五尺宽的土隆,有三十多米长。
霍心兰停下车,后队见她停车,也都跟着停了下来。我抬头望了望巨岩:“好家伙!那么大的山石,恐怕只能用炸药开路。”
我不免有些发愁,“这块大山岩差不多有一栋六层高的楼房大小,前面的路怕是过不去了。”
果胖子拍着胸脯说:“放心,有我胖爷在这里,肯定过得去!”
“你确定?”
“别废话,先要把车厢里的
装备和物资全部挪在右边,用绳子绑好了。”果胖子稳坐如山,在车厢里发号施令。
我相信以果胖子的车技,他敢这么说话,就说明他有这个把握,我不敢耽搁,一律照做,把装备通通靠右,再用绳子绑好,固定在车厢右侧,借此将车身重心尽量往右侧移。
只见果胖子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纵身上车,打火、换一档、起步、缓缓踮油,两手交错调整方向盘,只见车右边两个轮子缓缓碾上隆起的土丘,左边的车轮仍贴着山路地面,这样一来整个车身就呈大约四十五度的倾斜。
众人都为他捏了把汗,此时驾驶舱外就是悬崖,只要果胖子一开车门就会直接坠入山渊。果胖子不紧不慢地点上支烟,稳稳地把车开过那段烂路。
然后他气定神闲的下车,又把后面的三辆车一一驶过山岩。
过了这段险要路段之后,我们就地扎营修整。饭后,我独坐账中,冥思苦想。
宁兔子给的情报错综复杂,线索如乱麻。
麻王沟的邪恶和怪异历历在目,人们的狞笑依然令人背脊发凉。我感到一切隐情和阴谋可能都跟这个死海之光有着很深的纠葛,但又无从窥探谜底。
“你在想什么?”霍心兰见我一脸愁容,便走了过来。
“没什么。”
“你一定有心事。”霍心兰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再伪装。
“有一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
“什么?”
“前几天我们遇到的那一伙武装的偷猎者,你知道他们其实是什么人吗?”
“从他们所使用的的武器装备来看,不像是偷猎者,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但是他们的行径和任务却极其反常,更像是雇佣兵,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霍心兰分析了一通,似乎也猜不透对方的来路。
“听说过死海之光吗?”
“死海之光?”霍心兰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知道。”
“我知道这个名号,这是一只有着一百多年盛名的传说中的特种部队,甚至可以说,它才是特种部队的鼻祖,只不过,这支部队从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它的存在外界只是一个猜测。”
“你还知道什么?”
“死海之光是大不列颠的骄傲,它是伴随着英格兰的殖民舰队成长起来的,它的赫赫战功无不与殖民地人民的困难和血泪有关。”
“死海之光应该是一支专门掠夺殖民地文物宝藏,发掘遗迹,从性质上来讲,他们不直接参与军事作战,因此不算是真正的军人。”
“死海之光的行动都是绝密的,日不落帝国统治最鼎盛的时候,死海之光的行动几乎遍及全球。”
“所以,古藏教的秘密,死海之光肯定也有过行动。”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古藏教于历史中隐没,它本该绝迹,但是死海之光的出现,却重新掀开了历史的帷幕!”
我觉得这其中的隐讳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关联,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意识深处的事物,往往难以言之于表。
天空放晴,银河璀璨。
在这里不必仰头,平视南天地平线就可望浩瀚星辰,仿佛星汉出于延绵起伏的群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