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丘,不宜放牧,牧民们平常都不去那里。汉子们平时一说起割巴子就都吹胡子瞪眼,个个血气方刚的要一马当先斩除僵尸,可一听割巴子就在不远之地,今日就要去和割巴子打照面了,一时间人人心惊胆战。
大伙一商计,决定先宰牛祭雪山之神,然后好好吃一顿,酒足饭饱后再去收拾割巴子。
接近黄昏时,牧民们又成群结队的操起干杀的家伙。这时我们几个排成一队,手持武器,威风凛凛,远远走了过来。
黑袍愣了一下:“你们是谁?”
但是她顾不得搭理我们,眼看天色变暗了,对付割巴子必须赶在天黑之前。
割巴子的洞穴隐藏于矮草丘背面的一个拐凹处,洞穴口有几丈高的岩石遮掩,石面上长满了藓类植物,和山丘浑然一色,不走到跟前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洞口。牧民们哑然无声,刚才的一番壮胆酒算是白喝了。
我在洞口探了探,又侧身细听风声,笑道:“这是个死洞,只有一个出口,没有空气对流,最深也不过五十米。”
“大家不用进去,只要我炸塌洞口就可以封死出路,整个洞穴坍塌,里面的东西就无法再出来。”
我挥了挥手,果胖子拐进洞中安放遥控塑胶炸弹,不多时,他神情惊怖的跑出来。稍微定了定神,他让大家后退,然后摁下遥控器引爆了炸弹。
炸声动地砂石飞溅,洞穴轰然崩塌。
牧民们欢天喜地的回到牧区,又一番杀牛祭祀,生火备宴。
此时,黑袍对我们是恨之入骨,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
“洞里那股子味好怪,像是百年棺材里的味儿。”果胖子凑到我耳边说道,“我怀疑这是个虚冢,那个老巢不在那里。”
“胖子,真有你的,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其实,这几天来,这一路上,我总能闻到这股子味,好像离我们很近,起初还不在意,刚才进到那洞后,才发现那味道和洞里的怪味一模一样。”
牧民们把酒言欢载歌载舞。
“你说这是啥情况?”
“很简单。”我笑道,“霍心兰她肯定早就被偛傟的人盯上了,佛姐昨天查了一下我们的车,我开来的车并未发现异样,但霍心兰的那几辆吉普车内确有一种潮腐味,有几分像是裹了冻肉的湿布味儿”
天色渐黑,一群硕大的黑鸦嘶叫着飞掠牧区。藏北的乌鸦块头比一般鸦类大两到三倍,面目狰狞,不惧人类,嘶声如老太阴哭。
听我这么一说,霍心兰脸色铁青。
“我们被跟踪了?”霍心兰依旧半信半疑,“不太可能,来这里的一路上我们都谨小慎微处处提防,再说藏北草原空旷,若有人跟踪我们的车队,就会立即被我们发现。”
霍心兰自信的说。
“你们看天上!”佛姐仰头说道,“一般人是闻不到吉普车上的怪味的,因为它已经稀释在空气中,这是有人事先设下的圈套,因为藏北尸鸟对这种的气味十分敏感,这种怪味会吸引尸鸟。你们一路上都被尸鸟跟着。也就是说,敌方无须派人跟踪你们,仅以这群尸鸟的出现便能判断你们的位置。”
“是谁在吉普车上做了手脚?”霍心兰诧异道。
“这不难解释,我们从古藏教出来一路上十分隐蔽,确实不容易发现,但是我们在拉萨停留了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足够他们做出反映。”
“昨天佛姐在你们的吉普车的顶篷发现了大片油黄的浸渍,北京吉普的车篷为防水帆布制,可拆卸,油污浸进帆布,发出一阵阵怪味。”
“那是一种叫做阴胍的尸油,古藏教就是用这种东西召唤尸鸟。”佛姐神情冷峻的说。
那群黑鸦在牧区上空盘旋,发出阵阵唧叫。
“那现在怎么办?”
“逸芸昨天已经去打探过了,在死海之光的袭扰之下,麻王沟的古藏教余孽只剩下四百人左右,大部分转移到了这里,他们不可能都隐藏在山区,依我看他们必以牧场周围乡镇为据点转运物资并隐藏战力。”
“我们务必截住敌人,避免造成首尾夹击的危境!”
“在琪姐带领的大部队没有到来之前,我们决不能放走偛傟!”
“你打算怎么做?”
“时不我待,黑袍一定会去报信的,所以,要抢先一步下手,干掉偛傟,然后,与琪姐里应外合,一举灭掉古藏教!”
“你疯了!”霍心兰一听我要甩开冶和平独自单干,自然不会同意,“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你这样做考虑过后果吗?”
“霍大小姐,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偛傟那老小子生出个怪胎想干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张可以无限生产割巴子的药方已经到了他手里,如果这时候让他逃走,那就是泥牛入海,我们将功亏一篑。”
“他在四川的据点早就被我们严密布控,他跑不掉的。”
“他当然跑不掉,他还能去太空吗?霍小姐,你担心的是那张药方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药方和偛傟的命,老子要定了!”
次日清晨,我们离开牧区,纵马北行。
……
偛傟藏身的山脉雄奇险峻,纳昆仑之势高凌五岳,荒漠千里雪山冰峰,山脉之下,地脉暗穴盘综错杂,暗峡深谷幽 洞体系庞大繁杂,较小的峡洞可容千人,大者势高百丈蜿蜒交错深千里。地下暗河奔涌,奇石嶙峋,生灵变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