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李商隐在会昌四、五年之间写的《登乐游原》中的句子,这里的“黄昏”意象显然是有着多重意义的。李商隐一生的不幸都写在他的诗歌当中,无论是诸多的“无题诗”中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亦或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等等诸如此类的诗句,都有着相当复杂的意思。无论是读者从爱情抑或是友情抑或是政治诗的角度去解读,都能够说得通。
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句子同样有着多重含义,读者也尽可以从多重角度去解读其中的三昧。“乐游原”这个地方是中唐之后的游览胜地,无数的诗人在这个地方留下了数以百计的诗歌,而李商隐的这首无疑是最出名的。李商隐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正处于人生的隐退阶段,他当时正在为自己的母亲守孝,而唐武宗以及他的岳父王茂元的去世无疑是给他的政治生涯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彼时的李商隐也已经进入了中年。
对于李商隐其人,我并不感兴趣。主要原因是,李商隐虽然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才华横溢的诗人,但他的人生观则多少有些懦弱。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李商隐没有进入到晚唐政治权力的中心,只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对晚唐的政治现状以及国运作出思考,这种思考的最终结果就是李商隐留下的数以百计的咏史诗和讽喻诗。
在短暂的四十几年的生命旅途中,李商隐对晚唐的政局以及命运表现出了深深的担忧,这种担忧不仅体现在他的咏史诗中,还散见于他的边塞诗以及他诸多诗歌中的“黄昏意象”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李商隐发出的最惊心动魄的呼声,只是如同他的诸多无题诗一样,世人大都很难明了他的悲伤与无奈。
“林坤,昨天你去干嘛了?”辰一娜忽然开口问道。
我没有想到她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好在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去见了几个朋友,弄清楚一些事情,这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利。”
“什么朋友?”
“反正不是女朋友,你别担心。”
“切,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呢。”辰一娜脸一红,羞赧道:“那......那你调查清楚了?”
“清楚了,胡斌队伍里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年轻人,你知道他是谁嘛?”
辰一娜也注意到了赵臻,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当年江洋大盗李太荣的孙子。”
“李太荣?”
“是的,胡斌要去找的正是李太荣那本传奇的笔记本中记载的古墓。”
作为胡斌计划的直接参与者,即便辰一娜未进入胡斌的核心层,但也多少知道胡斌在干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做?”辰一娜为难道。
“你就别管了,我不想你为难,看看这夕阳无限好,别辜负了短暂的黄昏。”我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不以为然地说道,“此事其实也不难,胡斌要我做的事情我会全力做到,至于他能不能最终成功,我也不敢保证。”
辰一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黄昏”这一意象并非单单出现在《登乐游原》这一篇诗歌中,《无题》“白道萦回入暮霞,斑骓嘶断七香车。”同样描写了黄昏时刻,而《隋宫》中也有“于今腐草无莹火,终古垂杨有暮鸦。”这样代表黄昏的“暮鸦”意象出现。《离席》中的“依依向余照,远远隔芳尘”和《临发崇让宅紫薇》中的“一树浓姿独看来,秋庭暮雨类轻埃”同样是将时间背景建立在“黄昏时刻”的,可以说,李商隐对于黄昏这一时刻是情有独钟的。
“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过,李商隐诗歌中的‘黄昏’意向是有着多重含义的,它不仅代表了他凄惨的身世,更代表了大唐岌岌可危的现状以及不可挽回的日薄西山的局面。”
辰一娜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看夕阳看的出神,也随着我的视线延伸到了天际尽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李商隐发出的最后的感叹,他内心深处深知唐朝已经到了即将落幕的重点,但他本人又无力去挽回这衰颓的场面,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轻声地感慨这个伟大的王朝曾经的荣耀,即便是这荣耀仅剩下最后的余晖,他还是在内心深处为之感到骄傲与自豪,即便这种自豪与骄傲蒙上了一层悲戚与怅然。
这样的心境,辰一娜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呢。作为胡家收养的孤儿,辰一娜深知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胡斌的,她愿意为胡斌当牛做马,倾尽全力,可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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