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买下的院子里,大夫看完之后,随着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儒士到院子中,道:“郎君的腿伤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月余功夫,期间不得挪动。”
儒士沉吟片刻,付了诊金,谢过大夫,方才转身进屋。
岂料刚刚踏进屋子,便听屋内江二郎的大骂之声:“……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连几个乡下护卫都打不过!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废物!”
儒士一进屋,那几个一身是伤,还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江家打手便弓着身子依次退出房间。
见到儒士,那江二郎才收起一脸跋扈姿态,问儒士道:“米先生,那大夫怎么说?我的腿可还能治好?”
儒士皱着眉,说:“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月余,期间郎君怕是无法下床。”
“什么?月余?!”
“郎君也该知道我们此次是来江南查账的。原本明日便要回金陵,如今看来行程却要被搁置了。”儒士又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知晓。程家如今只有一名孤女,郎君今日之举实在不妥。”
江二郎讪然一笑,若是别个人这么说他,依他江二郎君的脾性早就破口大骂了。但是这儒士不同,他姓米字贯英,落魄之时曾受他父亲一饭之恩,后来江家发达了,江老爷便去邀他到江家做食客。米贯英最看不惯徐峎、王敬德之辈,却因为江老爷当年的一饭之恩不得不留在江家。可即便如此,江老爷对此人还是极为敬重。故而江二郎绝对不敢对他不敬。
何况,提起程家,江二郎便想起了娇娘。他曾在踏春之时见过娇娘一面,那之后便对娇娘魂牵梦萦,可惜苦苦哀求父亲腆着脸去程家提亲后却被程老爷给拒绝了。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
米贯英看出他的心思,冷哼道:“郎君还是好生休养吧。这几日,我会安排人好生照顾你的。”
“先生不先回京吗?”江二郎诧异道,他本以为米贯英会带着账本先回金陵,如此一来,他才能找到机会得到娇娘。
米贯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会修书一份与江老爷,想必他会同意我留下来照顾郎君的。”
“……那就有劳先生了。”江二郎干笑一声,心中却在大骂米贯英坏他好事。
米贯英出了屋后,严禁江二郎带来的那些打手再去寻事。这些人早就被焦明打怕了,自然不想再去程家生事,便一个比一个老实地应了。米贯英懒得再看这些人,命人备好马匹,便往南城程家去。
却说娇娘早早就得到了米贯英来访的消息,原来江二郎离开后,她便安排了人悄悄跟着他,随时往庄子里传达江家那边的动静。她很快收到了米贯英递来的名帖,心中微微惊讶江家居然还有这样守礼的人在。
“米贯英?此人有些意思,却不知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