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一些,直接抹杀这个嫡女,是不是便没有这么多事了。
席琇莹出嫁这么久,还没有遇见父亲让她回府的情况,她略一思忖,便带着锦玉茗姐妹回了席府。
席府众人见到这罪魁祸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席大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怒气同嫌弃,都在此刻发作了出来。
“琇莹,你去同那锦葵道个歉,然后自请下堂吧。”
席德庸也不知汪淮究竟想要他们席府做到什么程度,可如今汪淮不发话,他们总得先递个好,若是那汪淮心下满意,说不得这事儿就过去了,哪怕他们席府日后需得处处受东厂的掣肘,他们也认了。
总不能让所有族人,都受到此事的牵连。
“爹,你说什么?”
席琇莹瞪着双眼,似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种话,她自请下堂,那她的玉茗雅丹同滦哥儿怎么办?锦雅丹也是一脸惊诧,随后又是一阵恨意袭上心头。锦玉茗捏紧了手中巾帕,沉默不语。
“不可能,我不会同那个小贱人道歉的,她害了我的雅丹还不够,还想要……”
席大夫人一巴掌扇在了席琇莹脸上,席光赫上前阻挡,呵斥自己的发妻。
“是我的错,当年是我一意孤行,没有逼着你打掉那贼人孽种,如今被人捏住把柄,惹得我席府祸事不断。”
席德庸轻叹出声,席府一众没有什么反应,席琇莹面色一变,转头看向锦玉茗。
锦玉茗心下惊惶,转头道:“娘,外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琇莹转过头不看女儿,哽咽着对席德庸道:“让我去给那个小贱人道歉,绝无可能。让我自请下堂的事情父亲也不用再提,若是觉得我拖累了席家,女儿一死便是。”
“这些年,我怕有人记得当年的事,从不出现在人前,便是我的三个儿女,我也有意疏远,为的就是将来那事情暴露出来,席家同我的儿女可以脱身开来。”
“我知我当年做错了事,可是父亲你没有错吗?大哥同二哥没有错吗?”
“若不是父亲贪功,怎会让我与那人定亲?若不是大哥二哥想要巴结那人,又怎么会带着我屡次同那人私下见面?若不是哥哥们有意隐瞒,我又怎会未婚先……”
“这样说姑母倒是无辜了。”
席书意轻启薄唇,她着实听不下去了。她姑母这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担过任何责任。她不想也不愿,便是生活处处不尽人意,也同她无关,都是别人的错处。
锦葵并不是多么残暴之人,事到如今,她认个错,让那汪淮消了气。只要他们席府姿态放得低,这事也不是揭不过去。
可她姑母如今在做什么,她想拖着席府同她一起死。
“是啊,妹妹多无辜,是父亲让你不知廉耻,同人未婚厮混,珠胎暗结。是你两个哥哥教你,明知那人乃逆子贼臣,还执意生下孽种。”
“也是父亲逼着你,身怀贼子后嗣,嫁给那新科状元。是我们大家逼着你,让你丢尽了席府的人,让你拖累了席府一辈子!”
“若不是你,我清妍书意便是皇室皇子也可嫁得,若不是你,席家何须处处小心,韬光养晦?若不是你,我相公同小叔,又怎么会一辈子不得奋进?若不是你,席家需要在官场上一退再退?”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同那乱臣贼子,情意相投,忠心不悔。那当年你又何苦回来苦苦哀求父亲?你带着肚里孩儿,下去同那人做一对鬼夫妻,继续恩恩爱爱,岂不美哉?”
“说一千道一万,你便是自私,你让整个席府帮你背负这巨大的隐患,自己却龟缩在那狗屁佛堂。”
“你日日烧香拜佛,求的是什么?”
“你这等人……”
“够了。”
席光赫拍案而起,阻止了席大夫人的话。
席大夫人说得痛快了,可锦玉茗同锦雅丹,两人面无血色后背冷汗淋漓,俱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锦玉茗瘫软在地。
乱臣贼子、珠胎暗结、厮混、孽种。
说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