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盏茶。他并没有递给谢瑖,而是自己拿至嘴边喝了起来。他的动作肆意潇洒,完全没有在意谢瑖如何。
见他这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谢瑖狠狠皱眉。
“此乃历年来,东厂所搜集到的情报,臣记性差,竟是如今才想起呈给圣上。”
身后走进一个身穿宫中最低等太监服的小太监,他把一叠卷宗放在了二人对峙而坐的桌子上,放下后,那小太监也并未同谢瑖行礼,径自离开走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谢瑖心中一凛。他从不知,东厂如今对宫中的掌控,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不理会谢瑖一脸惊讶,汪淮指尖在那叠卷宗前,轻轻点了点,出声道:“圣上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谢瑖双拳紧握,心中只觉汪淮猖狂如斯,万分震怒。
可看着汪淮眉眼之中透露出来的冷漠,谢瑖终是忍不住抬手,拿起那些卷宗一一查看起来。
“这……”
他看过两眼后,一把将手中卷宗摔在桌面上,厉声道:“胡言乱语。”
捏起茶盏,汪淮轻抿一口后,温言出声:“信与不信,圣上自有决断。”
谢瑖微微抿唇,半晌后,又继续翻看起那些记录着各种皇家阴私的案卷。上面种种秘闻,随便拿出一件都足够颠覆百姓对皇室的尊崇之意。
直到谢瑖翻出一张写着自己母妃名字的案卷,他犹豫一二后,打开。
可刚看到一半,他便直接扣上,看向汪淮的眼神更为阴翳。
玄岭竟然是他母妃找人送到愉妃母族中,让她们送进宫里的。
后面所写还有许多,可谢瑖觉得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汪督公这是何意?”
汪淮从桌面上的那一堆案卷中,抽出一道送至谢瑖面前,这才漫不经心地道:“想同圣上做个交易罢了。”
拿起眼前卷宗,谢瑖一一翻开,若说他方才是震怒,如今便是震惊了。
这上头,竟然是东厂安排在其他各国,和世家的探子名单,虽然其中重要信息被汪淮隐去,可谢瑖也能看出他手中这份卷宗的价值。
难怪平吉一直未能真正掌握东厂,这种东西,便是他掌握在手中,也不会轻易现于人前。
“不知汪督公想要做什么交易?”
这些东西,但凡透露出一样,都足够动摇国本了。
汪淮闻言浅笑,只淡淡丢下一句:“圣上聪慧,自然知道臣之所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谢珩的寝宫。
他刚走,谢瑖身边的暗卫便出现认罪,他们竟是被几个高手辖制住,方才那些人离开,他们才能脱身。
谢瑖捏着手中卷宗,神色异常凝重。他挥手示意那些暗卫离开,自己则一个人坐在那案卷前,凝眉不语。
他不质疑这东西的真假,汪淮不会做那等一查便知的蠢事,可汪淮此举也真的踏了他身为一个帝王的底线。
伸手随意翻了翻那堆案卷,谢瑖在看见写着岳汝婷名字的那一份时,呼吸突然一窒。待拿在手中的时候,谢瑖才发现岳汝婷在他心中,颇有几分地位。
忍着心中焦躁,谢瑖快速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