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
她早晚都是要面对这一遭的。
马车驾出锦府后,便有两个身形鬼祟之人跟了上去。
锦芙蕖想要去城外养老堂看看,她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之前也偶尔会去育幼堂或养老堂,后来发现养老堂中,很多从内宫之中出来的嬷嬷都十分圆融睿智,她便很愿意去坐上一个下午,听她们讲故事。
只是锦府的马车刚走到城门,便被人逼停了下来。
“什么事?”
她声音带着颤抖,对这个场景颇有些胆战心惊。
快速带上在车中准备的帷帽,锦芙蕖握着手中匕首,掀开了车帘。只是刚看到外面的场景,整个人便如同被冰冷的冷水浇透,浑身打颤。
外面正堵着她马车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当年在大皇子府中,伤害过她的男人。
见到那男人的一瞬间,锦芙蕖便觉得浑身血液凝滞在体内,让她头脑昏沉,四肢沉重。她害怕惊惶,但是她不能动弹一分,也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本已该褪色的记忆。
帷帽之下的泪水不住滚落,好半晌,仿佛过了百年之久,锦芙蕖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她听见前方那男人大声吼着:“我来找我的女人,谁敢阻拦?”
他拿出一副泼皮样子,混不吝地发出些污言秽语。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在听闻那男子叫破锦芙蕖的身份后,便有人忽然上前,动手摘下了锦芙蕖的帷帽。
帷帽下是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
失神的双眸配上白皙精致的五官,让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阵轰鸣。
许多人发出下流暧昧的笑声,调侃那男子的话语不断,待锦芙蕖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个婆子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你男人在这里,说来若是你嫁给他,便也不算失贞了。”
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出声,她看着锦芙蕖苍白的面容十分憔悴,心中有些不忍。她的年纪,也不过比自己的曾孙大不了几岁。老妪自以为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话的时候还颇有几分得意。
那男人听见,双眸一亮,十分心动。
昔日大皇子府被抄,正赶上他家中有事没在值,后来清算的时候,他早发现不对逃走了,如今有人重金聘了自己来找这美人的麻烦,他觉得有利可图便痛快同意。
可等听到有人这般说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娶了锦芙蕖也不错,到底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家底也丰厚。且自己娶了她,还不是能用那旧事肆意拿捏?
“我今日便是来娶你的,说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早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也只差拜个天地了,不如今日我们便在这上京城乡亲们的见证下,共结连理罢。”
那男人笑得猖狂,似是认定了锦芙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
而周围百姓听见这话,也跟着大笑附和,个个大声喊着:“拜天地,我们给你们证婚。”
“这男人倒是不错,颇有担当,真真便宜了这小娼妇。”
“就是,看这男人生得高大英俊的,可不正是便宜了那小娘皮?”
“今日有我们给她做这个证婚人,有了这个见证,日后倒是没人能说你是失贞的妇人了。”
有那自以为好心的百姓,不断哄劝着锦芙蕖,一副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锦芙蕖不接受便是自作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