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中逃出来一点,嘴上挂起了他弥勒佛的招牌笑容,只不过比起之前的笑则略显僵硬。
“那么我们就先到路头的戏台上去,在那个位置应该能够看到整个小镇的格局。”我说罢便让众人再次清点武器弹药,大家的武器弹药因为两位小哥的牺牲,在人均上反而还略有增加,于是再次将武器进行分配后便踏入了满是暗红的小镇。我现在连我们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但是这里空旷的一眼望不到头,我怀疑我们是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但是按说深在地下应该漆黑无比,可是这里却每时每刻都像黄昏一般有着淡黄色的光,抬头却看不到天也望不到尽头,更不知这淡淡的光亮从何而来。
一进入门内,更是丝丝凉风袭来,不禁让人背脊发冷,镇内每家每户门口都悬着两个灯笼,挂的灯笼的线在努力的拉着灯笼脆弱的摇曳着,仿佛风一过便会断裂而掉道地上。
“还好没有呜、呜、呜的声音呐,要不然真是如假包换的鬼城了。”我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众人离目的地已经走了一半路程,我接着说到:“这地方匪夷所思,也不知以前到底住的是人是鬼,况且这灯笼几千年不灭,而我刚才看了时间,并没有停止,所以应该排除是像我们之前在沙漏中的时间重置,更加让人诧异的是这种建筑风格绝不是古滇人的,这绝对是中原文化诞生的产物,但是那时候古滇人就算已经与汉文化接触,但是应该还不会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我这脑袋已经被这光怪陆离的古滇文化弄得已经无法思考,快要罢工了,再说面对着如此离奇的古滇文化,想再多也是徒劳,这些古滇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索性还不如不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杨亚泉虽然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但终于拜托了那恼人的虫子,看上去心情有些好转。
“就怕丰田刹不住。”我接上杨亚泉的话,说到:“说不定这地方毫无威胁,你看,走了这么久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咕咕、咕咕咕咕。”这时从远处的民房里传来了似乎是鸟叫的声音。众人连忙围成圆圈戒备,唯独我懒懒散散,这杨亚泉想要骂我,被我以一个“嘘”的手势制止了。我心里激动不已,因为这正是我与吴大头小时候到各家门外约对方出来玩的暗号,都不用叫名字,另一个人便会出来。
“咕咕、咕咕、咕咕。”我非常希望是他,虽然我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我按捺不住激动,回到。
“天王盖地虎。”远处传来大家耳熟能详的智取威虎山的台词。
“小鸡炖蘑菇。”果然是他,我让大家不必戒备,是吴大头。只听到远处呼喊着:“小芳,真的是你!”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米九高0.1吨重的吴大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见到莽山后也是诧异不止,我只好快速的跟他说明了情况,要不然这家伙可能就要拳脚相向了,吴大头瞪大着眼睛,似乎是想把他的莽大爷给吞了,只不过我又粗略跟他说了莽大爷徒弟牺牲的情况,这吴大头情绪才多云转晴,似乎又对莽山有了一丝敬佩之情。这家伙比我还惨,潜水服不知哪里去了,只穿着一条大裤衩,他只好对着杨亚泉尴尬的笑了笑,杨亚泉也尴尬的回了他。只见吴大头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条条,像极了被人用皮鞭浑身抽打留下的,他看到我也是狼狈不堪,可能是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看着他是想要笑,结果又觉得在这悲怆的气氛中不妥,便忍住了。
“没事吧?跟你一路的大学生呢?”我虽担心吴大头,但看得出来杨亚泉更是特别担心她的同伴,便问到。
吴大头望了望杨亚泉,欲言又止,杨亚泉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眼里枕着泪水,示意吴大头继续讲下去。
“我们分开后便一直游啊游,结果在水里遇到了跟火车一般大的巨蟒,两人只有******,打也打不过,游也游不过,结果可想而知,我俩都被吞了,吞到巨蟒肚子里之后,两人都还能活动,我便用******豁开巨蟒的肚子,哪知那巨蟒里全是一咬人就是一口肉的虫子,结果两人身上全是虫子,那小哥抵不住咬,虫子越咬他越动,结果血越流越多,这些虫子见了血便疯狂不已,于是更多的虫子便去围攻他,结果……”说到此处,杨亚泉已经泣不成声,她颓然的蹲在地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这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笼的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
我也同样难过,只是我心里竟然有着一丝无关此时的悲伤,我竟然想,若是我死了,她是否也会为我如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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