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是谁?”岗巴拍了拍基布的后背。
“人祭。”基布回过头来,“住在沼泽里的邑人们需要人祭。”
“为什么?”岗巴一向对这种祭祀方法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以无辜的人的生命来换取神灵的保佑太过于残忍。
“逃到了沼泽里的邑人奴隶都受到了诅咒,不能生孩子,需要人祭来破解诅咒。”基布顿了顿,“所以也需要你去主持祭祀仪式。”
“我?”岗巴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
“你是上师,怎么不行?”基布转过身来和岗巴面对面,他拍着胸口说道,“我已经给他们许下承诺,要带你去主持人祭仪式。”
岗巴苦笑,“我从来没主持过人祭,而且,”岗巴发自内心地说,“我也不赞成人祭。”
基布微微侧着头看岗巴,半晌才开口,“岗巴兄弟,你变了。”
岗巴一愣,没想到基布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没变。”
“不,你变了。”基布再一次肯定,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为了救诺亚把一个森多士兵扑倒在地,那时候的你多么英勇,但现在,”基布黯然地摇摇头,“你变得不分是非,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岗巴说道,“你错了,我是不忍心看无辜的人丧命,无论是邑人还是濮囯人。”
基布抬手指向捆在龙婆背上的森多士兵,“如果他的性命可以换来邑人生育的能力,不是为邑人消灾祛病吗,你难道不是为邑人做了一件好事吗?”
岗巴坚定地盯着基布,“从我第一天成为上师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把为人祈福,消灾,解除痛苦作为我的天职,坚决不用法术做害人利己的事。”
基布愤怒地一拳砸在龙婆的背上,龙婆不知情,还以为要加快速度,迈开粗壮的大腿,大踏步向前奔跑。岗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身体突然往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滚下龙婆的背,基布急忙一把抓住了岗巴的手,“答应去主持人祭,我就拉你上来。”
岗巴的身体随着龙婆的奔跑摆动,龙婆身上坚硬的鳞甲划破了他的手臂,弄得鲜血直流,但他依旧咬着牙说,“我就是掉下去被龙婆踩死,也不干人祭的事。”
基布稍稍松手,岗巴立马向下坠,身下是飞速掠过的地面,和龙婆两只踩得咚咚响的后脚。基布把岗巴往上拉了一点,“我要是松手的话,你肯定会被龙婆踩成肉饼。”
“就算被踩成肉泥我也不会去主持人祭。”岗巴固执地仰头和基布对视。
基布无奈地闷哼一声,手上一使劲,还是把岗巴拉了上来,“我真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邑人。”
岗巴把身体坐正,把手指抠进龙婆鳞甲的缝隙里,然后抬起头坦然说道,“当然是,但是是一个有原则的邑人。”
基布转身拍了拍龙婆的头,龙婆慢慢停了下来,待龙婆停稳,基布跳了下来。岗巴不解地看着基布朝他招招手,也跟着跳下。
同样疑惑的哇喇和巴艾把他们的坐骑叫停,走了过来。
“把那个森多士兵解下来。”基布对哇喇说。
哇喇不明白基布的用意,他站着没动。
“把那个森多士兵解下来。”基布又说了一遍,比第一遍更大声。
“为什么?”哇喇抱着手,看着基布。
基布立起眉毛,加重了语气,“你如果还认我是大哥的话,就按我说的办。”
哇喇看了看基布,又看看岗巴,无奈地转过身,走到他的坐骑旁,把已经清醒过来的森多士兵从龙婆背上解下来,但仍然捆住手脚扔到地上。
士兵惊恐地看着哇喇,身体在地上扭动挣扎,“别杀我,别杀我,”哇喇一脚又把他踢得晕了过去。
基布拍了拍岗巴的肩膀,“我知道即便把你带到沼泽,也改变不了你的原则,你带着那个森多士兵回去吧。”说完大踏步朝着龙婆走去。
巴艾急忙朝着基布的背景大声说,“基布,那我们怎么跟那些邑人交待?”
基布没有回答,三两步爬到了龙婆的背上,重重拍打两下龙婆的头,龙婆抬起脚向前走去。
哇喇狠狠瞪了岗巴一眼,也转身爬到了自己的坐骑上。
巴艾叹了口气,眼里尽是惋惜,他走到岗巴面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走开了。
看着三只庞然大物越走越远,岗巴的眼眶泛红,他有种追上去的冲动,再转过头看看地上的森多士兵,他长叹一口气,朝着森多士兵走过去,蹲下来,把士兵拍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