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雅格微笑着看着翁嘎侃侃而谈,“你现在想通了吗?”
翁嘎没有正面回答雅格,而是继续慢慢往下说,“我被压在无界墙下,经常看到从石桥上经过的布隆,还有邑人奴隶,我刚开始认为是我的无能,早就了这世间的不平等,想方设法地要从深渊里挣脱出来。”翁嘎的眼神投向了遥远的天际,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后来我发现,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破除你们众位大摩师建立的无界墙,我便开始消沉,绝望,自暴自弃,我甚至对那些自甘堕落的邑人感到厌恶,他们竟然和你们同流合污,共同谋害邑族高沙大摩师的转世人。”
雅格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高沙转世成功,势必引起无界墙两边的战争,为了和平,我们必须这么做。”
翁嘎笑了笑,“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后来我真的想通了,无论是邑人,还是濮囯人,都在不断的进步,你还记得他们当初穿什么吃什么吗?”
“围着兽皮,吃着生肉。”雅格淡淡地说道。
翁嘎嗯了一声,“人都在不断的进步,自从你们把我扔下绝望断崖之后,无论是邑人还是濮囯人,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住进了石屋,木屋,甚至吊脚楼,牛肉已经有无数种吃法,身上已经不再围着兽皮,而是有了布料做成的衣服,还会是梳妆打扮,这些都是人们取得的进步,或者换句话来说,正是你们把我扔下深渊,让世间有了三六九等,才会让人们生活发生了改变。”
雅格不由得自傲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总大摩师是在悔恨自己当初的顽固,同时也在赞同我们的做法。”
翁嘎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我承认一千年前,我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的进程,所以一意孤行反对你们,那是我犯的错误,所以我被压在无界墙下,肉身腐烂,仅剩魂灵,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但是——”翁嘎拖长了音,盯着雅格说道,“现在的你,就是一千年前的我,你在走我的老路,抱着陈腐的观念想继续操控这片土地,注定是要失败。”
“失败?”雅格哈哈大笑起来,把脸上的黑布揭开,露出俊美的脸庞,“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当初和我一起把你扔下绝望断崖的其他大摩师,现在都和我融为了一体,我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巨大的精力,我可以永远长生不老下去,只要我活着一天,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翁嘎轻蔑地笑了,“就算你吸光其他所有大摩师的精力,你的生命也是有限的,何况,你现在并没有吸光所有大摩师的精力。”
雅格一下子听出了翁嘎话里的意思,腾地站起来,竖起眉毛,用法杖指着翁嘎厉声说道,“是你,对不对,是你把尼楚和布隆两个老家伙弄走。”
翁嘎坦然一笑,摆摆手,“不是我,我现在只是魂灵,没有这个能力。”
雅格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他相信翁嘎的话,对于一个大摩师来说,可以用神灵的名义做一切事情,但唯独说谎不可以。
“那到底是谁掠走了尼楚和布隆?”
翁嘎用手指了指雅格脚下的土地,“是她。”
“是她?”雅格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她说过,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翁嘎微笑着缓缓说道,“她承诺不残害神灵,不干涉我们管理部族的事务,但不包括救人。”
雅格冷哼一声,杵着金法杖在原地踱步,“就算是她又能怎样,现在的我对任何人都不畏惧,我已经拥有所有大摩师的法力。”
翁嘎不紧不慢地说道,“雅格,你和千年前的我一样,路已经走到了尽头,现在的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们大摩师来管理,交给人们自己管理,他们会把自己的家园建设得更好。”翁嘎回头指向无界墙,“把这堵墙拆了吧,我的能力不足以让你恐慌,无界墙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要让墙两边的人们再互相敌视,他们本应该是一家人。”
“休想!”雅格怒吼道,“墙那边的邑人本就是野蛮人,他们就应该在蛮荒之地自生自灭,前这边的濮囯应该在我的管理下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前进。”
翁嘎站了起来,叹息着摇摇头,“其实我们两非常相像,都一样的顽固,千年前,是你们把我这个固执的人扔下断崖,你若是不顺应历史的进程,你也会像我一样被抛弃,我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翁嘎的眼神里寒光一闪,“我的肉身虽然已经消亡,但我的法力和记忆已经转移到了我的儿子身上。”
这句话无异于惊天霹雳,把雅格定在原地,“他是谁?你儿子是谁?”
翁嘎的身影渐渐被浓雾笼罩,只留下一句话,“他会来找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