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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容修来说,在整个抽丝剥茧的过程中,他一点点揭开真相,触摸到幕后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在逐步验证他的猜测。
在更早的时候,他就有过怀疑,可是他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想相信。
直到之后发生的种种,一点点的坐实,由不得他再为他开脱任何借口。
人的死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经受漫长伤害的过程中,由点滴小事积攒失望而成。
等失望到达一定的数量,等失望到再也提不起希望,情绪会爆发,之后迅速归于平静。
什么是平静?
就是他再做任何事,他都不会惊讶,不会意外。
余宣帝对赵国丈动手,还是因为赵国丈的权势太过,他嫌弃他的手伸的太长。
从娶了赵国丈的女儿开始,余宣帝一直活在赵国丈的翅膀之下,日子久了他早晚会觉得憋屈。
可余宣帝要比别的皇帝要狠。
别人憋屈久了,可能顶多就分封对方权力,夺走他的官位,随后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分给对方一些金银财宝完事。
余宣帝不。
他觉得拿对付容奕止的那套,来对付赵国丈,简直不能再完美。
他从没想过要给他留条后路,他只想让他死,随后一了百了,万事都简单。
“我是从赵国丈那里才知道,他的做法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同是征战的兄弟,都是性情中人,云守道在见到赵国丈之后,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几十岁的大老爷们当场眼泪止都止不住,疯了似的往下掉,就算至今回想起那个惨烈的画面,他字字句句都如泣血一般,“他不仅要他死,还要连他最后的尊严都剥夺走,赵国丈多么风光的人,在朝期间,从没有做过什么贪污受贿的事情,更没有结党营私,不过是权势大了些,但权势大,全部都是因为他赋予的啊,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若是想做那个帝位,哪还能轮的上他?”
“他疑心病太重,他是什么时候变得,”云守道忽然摇了摇头,“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看着容修难看的脸色,顿了顿道,“我和赵国丈的决定,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吧?”
忽然转换话题,容修有点懵逼,他点了点头。
他们打算起事。
“如果我不幸没成功,出了事情,你一定要护着云儿,死也要护着她,听明白了吗?”云守道嘱咐道,“你和她之间三年的恩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能来跟我坦诚,便是彰显了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担当,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既然现在开始后悔了,那就加倍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尽力去弥补缺失的时光,尽力去给他你所有能给的温柔和爱。”
“我会的。”
“我啊……”他说,“年纪大了,这一生仔细想想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可看着兄弟一个个不明不白的被害,死的死残的残,人不人鬼不鬼,我心里面总觉得不舒服,或许下一个被害的很快便是我,我之所以辞官,就是想要暂时先安抚他,他少了戒心,我才更方便起事。”
“父亲确定要起事吗?”容修定定看过来,“容修也想加入。还请父亲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