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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达氏这时才见了不好意思,小声道:“回娘娘的话,是十九年十月初八生的。”
德宛哑然,对弟弟笑道:“我们博启这个舅舅当的真有趣儿,你瞧这个小外甥都比你大呢。”
然而博启却突然开口问到:“外甥?我只看到一个呀,可是额涅说我有两个亲外甥,那一个呢?”
萨克达氏张了张嘴,却最终只伸手拍了儿子一巴掌,什么都没说出口。
德宛摸着博启的头,苦笑一声,自己好象都快要忘记这个儿子了,却不好这样说,只能道:“四阿哥呀,姐姐也很久没有见到了,虽然是我儿子,可我见不着呀。只怕他早就忘了我这个额娘了。”
博启想了想,抓着德宛说:“那他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不是亲额娘,不会真心喜欢的。这是额涅说的。”
德宛一愣,萨克达氏忙解释道:“那是奴才平日里跟他说的,谁晓得他竟然……”
“好了,我知道的,咱们家那些,确实要防着点儿,博启还小,额涅也要千万小心呢。”
“奴才知道,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多年,哪能不小心这事儿呢,就是放不下娘娘你,这宫里可比咱们家里险恶千万倍,你可要步步小心。虽然咱们家因为娘娘从内务府抬进了满洲正黄旗,虽然额涅因为娘娘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只要一想到亲闺女被关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苦熬,奴才心里就……每次听宫里有消息,奴才的心就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娘娘或是小阿哥小格格有个什么……咱们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娘娘好好保重自己,平平安安的就成,争不争的都在其次,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德宛看萨克达氏越说越不象话,忙喝止了母亲。萨克达氏也不是傻子,就是一时情绪激动罢了,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忙抹了眼泪,道:“瞧奴才这张嘴,真是昏了头了。”
“罢了,这儿也没外人,只是以后小心点儿,别被人抓了把柄就是了。”想了想,德宛才又接道,“今日额涅进宫来,是皇上的恩典,本宫久未归家,很想知道家里人现在可好,另外也希望额涅能够给阿玛带个话,请他务必约束家里人,万不能有什么胡闹之事。本宫现在虽是一宫之主,却是出身卑微,人家也未必真的瞧得起,若是外面再有个胡闹的,本宫恐怕只好一头碰死好了。本宫不求外面有个能长脸的,只求你们安安分分的,不该想的千万不要乱想,不该做的也千万不要乱做,当今是个明君,只要你规矩总不会有事的,可若是你们不规矩,本宫断不会求情,你们也不用来求本宫,大不了本宫以死谢罪,也决不包庇你们的。”当然不会这么严重,不过这种话还是说的越严重越好,不然吓不住人呀。而且印象中,乌雅家的还都是安分守己的人。
萨克达氏忙应道:“娘娘但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们家虽没有什么惊才绝艳之人,却也绝对没有敢胡闹的。”
德宛虽不敢十分相信,但只要一想到外面比乌雅家贵重的人家多的是,想来这些便宜亲戚们也没这个胆子出什么夭蛾子,才放下心来。
博启似乎有点不乐意话题中心从自己这里偏移开,又拉着姐姐问四阿哥会不会被虐待,看得萨克达氏惊出一身冷汗。
德宛想到四阿哥也有些黯然了起来,摸着博启的小辫子道:“四阿哥的养母是个慈悲的人,素日里也很是和气,况且她只有四阿哥一个儿子,如何会待他不好。好了,姐姐知道你是关心他,姐姐替他谢谢你好不好。”
博启看姐姐不想再说,也闷闷的闭了嘴。萨克达氏忙换了话题,说起家里其他人的情况,“你阿玛这些年一直在参领位上没有动,这些年年纪也不小了,怕也就是这样了。你那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也都是老实人,既没有出息也没什么坏处,就这样凑和着过呗。就是崔氏的女儿,你七妹妹,正赶上今年选秀,想托奴才给娘娘带句话,只是那丫头,不是奴才说,除了脸能见人以外全没个好处,性子尖刻吝啬,无法无天,不是个省心的。”
德宛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之后又话了几句家常,见德宛乏了,萨克达氏忙起身告辞。
德宛道:“以后额涅每月都是可以递牌子进宫的,本宫能时常见见家人,也算是熬出来了。”
萨克达氏抹抹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道:“娘娘在宫里总是有些需要的,咱们家里没本事,只有这点儿孝敬给娘娘,指望着娘娘别受了气才好。”
德宛忙道:“额涅这是做什么,本宫在宫中也不是没有年俸,家里也不容易,还是拿回去吧。”
两人相让再三,见萨克达氏很是坚决,德宛才收下小包。待晚上偷偷打开看,却见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一叠银票,面额都不大,数了数,竟有五千两之多,想想乌雅氏家里也不容易,还凑出这么多银钱,倒让她流了半晚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