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不由得一愣:“探路?此话怎讲?”
何梁解释道:“刚才收到了府衙传来的文书,刘茂这两日就要来宁远任职,成为我们的县丞。”
此言一出,何言更加惊愕,拧眉道:“他不是曾任司户参军吗?为何好好地要来宁远做县丞?难不成是故意跑到你这里来找茬不成?”
莫非那次潘葵、贺玉山与刘茂共同积累了仇恨值的经历,背后就是为了此事?
何梁叹道:“此等因果变换之事,我亦难以预料,只观其举止,来者恐怕并无善意。刘茂与贺正词交厚,恐怕欲借机动摇吾立足之地也。”
何言对此略感惊异,疑惑地看向何梁:“此次你竟如此镇定自若?”
何梁淡然一笑:“大道坦荡,行得正自然无惧阴影。我未有过悖逆仙规之举,有何须忧虑?”
何言点头表示理解,继而又提起一事:“听说刘华丰已修得举人之位,却未踏入官途修行,你当年为何不再进一步,争取修得进士之位呢?”
何梁轻笑一声,答道:“进士之道并非易事,纵然侥幸登科,非一甲二甲,最终也不过委以州县之职。相比之下,我宁可在宁远这凡尘之地修炼任期,不必远离家乡,更为自由自在。况且……”说到此处,他忽然缄默不语。
何言追问:“何故如此?”
何梁微垂眼帘,口中只道:“并无甚要紧。”
在县衙共进完餐后,何言便前往禹元纬的府邸拜访。直至傍晚时分,他才返回良品铺子陪伴陈幼熙和竹儿用餐。
席间,陈幼熙仅是随口询问何言春游情景如何。
何言并未透露自己曾受众多女子环绕的真实经历,只是淡淡回应称并无特别之意趣。
饭毕,便带领陈幼熙和竹儿在院中稍作歇息,随后整理内息修炼。然而,当夜深人静之时,陈幼熙房间内传来了调整经络的气息波动声。
何言满身热汗,正在竭力修炼功法,却不时中断。
察觉到何言的异样,陈幼熙颇为好奇,轻轻问道:“可是疲倦了?”
何言只是摇头示意,并未多言。实则,他之所以中断修炼,乃是因为有赵修筠、李昭年等人暗中向他输送敬仰之力。
此刻,何言并不知晓醉花楼已然变得异常热闹。平日里虽是醉花楼常客的赵修筠等人,今晚却罕见地结伴而来。
而在醉花楼内的清修弟子们惊讶地发现,以往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们到了深夜似乎纷纷换了副面孔。
“仙子,请看那明月,是否美丽?”
“的确美丽。”
“然月之皎洁,在我心间却不及你万分之一。”
“仙子可知今夜为何时?”
“何时?”
“正是我为你痴狂,神魂颠倒之际。”
“……”
这些受到何言秘传情话心法的宁远读书人,个个如获至宝,将所学倾囊相授于清修弟子。那些阅人无数的清修弟子们面对这般直接的情话攻势,即使内心坚韧,面上也不得不做足娇羞含羞的姿态,适当地给予这些读书人些许甜蜜的回馈。
而此前那些只会端坐正言,谈论学术,或是吟诗对联的读书人们,哪曾领略过这般清修弟子们的娇羞主动之态?如今尝到了这般甜头,他们对何言的敬佩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原来,修真界的女子们竟然如此钟爱这般撩人心弦的情话。
果然,身为修士,男子汉也不能过于拘泥于凡尘道德。
于是乎,一股股敬仰之力如同洪流般滚滚朝何言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