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粉，囚禁

楼里，漓想喊她回来，却又怕惊动了其他人。

    隔着窗棂，涩怒气冲冲地指着大街上的粉。

    锐说：“她会引领我们的第一战。”他呵呵笑不停，仿佛战斗是他最热爱的事，不杀人他就会死。

    我观察着这些细节，我不无怀疑，锐的加入我们的队伍没有以往那么风平浪静。大家的心都在变化，漓说，点火需要引子，有人来做引子是机遇。

    锐说：“生命只有活着才是无比荣耀，其他的都是假的。我要成为最高的统治者，我要掌握他人的生死，这一切……我都要先做个勇士。”

    漓说：“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保护好我的主人，这是我母亲返回家乡前叮嘱我的话。我是他的仆人。想做三十年的仆人还清他的恩，就是一世为奴我也乐意。”

    锐的唇角洋溢出鄙视，谁不喜爱自由呢，高贵的自由主义，需要权柄的支撑。

    ——

    如果这里的三维世界也是纯净蓝色的，如果没有风沙陆地到处都是海洋，我想我可以隐藏我的泪水。

    我看到一个约十二岁的女孩，张着双臂在一户窗户上捡被人掉下的粮食，就在这时后面的袭击者一剑射穿了她的心脏，她倒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半块面包渣。没有笑容，只有微微张着的无血色的小嘴唇准备吃它。

    她死了，后面的敌人满意地说，他杀死了三百名参赛者，值得纪念这位最小，他走过去捡起面包渣塞进牙缝里。

    在破旧的墙边，直到他拿起一瓢水把脸冲干净时，我惊讶地望到他就是大隅，那个带着妻子和十多岁的生病的儿子来参加比赛人，说要和我喝一杯的家伙，他的嘴脸如此狰狞，这就是战斗日前一家三口在角落里默默祈祷的人。

    各种难言的情绪涌上我的眼，我看错了吗？没有，他的胡子长得长了，样子在厮杀的日子邋遢了许多，他的身体看上去仿佛更棒了。

    后面是他的妻子和儿子，那个可爱的孩子在他的母亲的指挥下撕裂着死掉的女孩的衣服，然后穿在自己身上，男孩在寒风里打了寒战，说：“妈妈，死的人太少了，我需要更多衣服，冬天快来了，让爸爸多少杀些人吧，我需要衣服。”叫大隅的男人得意地回头瞧着自己已经成为一名小战士的儿子。

    我们都担心他们撞见下去的粉，隔着窗户缝，还是看到了他们遇见。

    男人挥着手里的长刀，女人握着匕首，他的儿子眯着眼睛笑着，是一头狼的幼崽盯着口中的猎物，等着他们的双亲为他赢取盘中餐。

    粉，慌忙地想往后跑，我猜想她可能是想回到楼里，可是担心我们也被牵连暴露，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楼上说：“大隅叔叔，你要杀我吗？你手中的刀真的磨快了吗？”

    隅说：“是的，姑娘，遇到你很不幸，本来开战前打算让你也加到我们的队伍中，看见你对那小子叫漓的，对那个家伙依依不舍，喊着哥呀哥的，我就放弃了你。现在你的哥也不能来救你了，你的命就暂且归我吧。你的衣服很漂亮！”

    他的妻子说：“丫头，我的儿子看上了你的衣服了。”

    大隅，举刀跃跃欲试。

    粉做着停止的手势，她说：“大隅叔叔，那么我死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一定要认证听哟，听完了你会获得水晶杯，成为真正的勇士。大隅叔叔，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你并不想杀我对吗？你是一次来水晶城参赛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两次都有了进城的机会，第一次我待了一年吃得饱饱的，第二次，我为了赢得比赛，杀死我的一位哥哥，我不想杀他，可不杀他我就得死，所以我赢得了第二次比赛，只是我不想待在水晶城里了，战后到处都是尸体，吃东西的时候很恶心。你看我上次还获得勋章呢，水晶城的城主颁发给我的。”

    大隅吃惊地说：“什么？是真的，你来了三次了，天啊！敬仰。勋章获得两三枚就可以不用参加比赛直接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人了。天啊，真瞧不出啊，你小小的年纪，还是位可爱的少女。天啊！”

    粉，继续讲话：“大隅叔叔，你想像我一样吗？那么你杀了你的妻儿，和我在一起，你看我根本打不过你，可是我已经有了一枚勋章，只要这次比赛你和我一起帮助我赢得第二枚，我留下来就可以有权利带你也留在城中，大隅叔叔，我还小，不会杀人，你要帮我呀，大隅叔叔。”

    大隅忽然转过身，红了眼，他挥着长刀砍死了他的孩子——那傻笑的儿子。

    在和他的妻子打斗时，粉趁机跑进了楼房。

    ——

    粉跑到阁楼上，抱住了漓哭了起来，只有眼泪大颗大颗掉进灰尘里，她的手颤栗着说：“哥，好可怕！我也不想让他们死的。请你的主人也原谅我吧！”

    水晶客栈的涩说：“真是勇士啊！不用动刀，就杀了两个，还救了自己的命。那枚勋章是从锐的身上偷来的吧，你这个可人的小骗子妹妹。”

    锐说：“是啊，我的勋章不见了啊。”

    粉没有把勋章还给锐。

    只听见下面的街上，大隅在拼命呼喊粉的名字。他的妻子和儿子，已经毙命，几只烂尾秃鹰啄着他们的肉，那个没穿多少衣服的捡面包渣的女孩仿佛在寒风里笑。

    大隅，向前跑着，因找不到粉而发了疯。

    粉对漓说：“哥，你和你的主人能原谅我吗，我又杀了人。哥，我的心要是被囚禁了，我会死。我不想让敌人囚禁我的心。你的主人他是那么的善良，他会原谅我吧，我没有暴露大家的据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