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被人扶了出来。
那人低垂着头,我一惊,那不是秦放么。
杜少仲说:“秦放刚刚过来,按道理得见见市里面的领导看这个样子肯定是被灌醉了。”
他推了推我故意道:“你上去扶扶呗,他胃不好。”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奸情啊,他胃不好你也知道。”
杜少仲说:“嘿,他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我这一辈子对兄弟第一好,对女人第二好,对兄弟的女人第三好。”
跟他在一起倒是天天能听到新词汇。
我问:“为什么兄弟的女人和女人要分开啊?不都是女人么?”
“你有点常识好吧。兄弟妻不可欺。就拿你来说,你虽然是那谁的前妻,我也只能对你好,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不是。”
好吧,我以后要学聪明,不能老和他讨论这些有的没得,我好像就从来没说得过他的。
真想不通,秦放和杜少仲这两个人,一个是冰疙瘩,一个油嘴滑舌。怎么就能玩到一块儿去呢?
秦放又醉了,到t市之后他已经醉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县里给他派的助理送他回到刚租的房子的时候,他在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里依稀回自己念大学的时候。
秦放第一次见到沈晗之的时候觉得她很聒噪也很大胆。
两个人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就敢过来搭讪。
可是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明媚到秦放忘记了自己生活里的阴霾,让他的生活渐渐的出现了灿烂的色彩。
他在她的面前显得局促不安,可是他又不想像高中的毛头小子一样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手足无措。所以沉默就成了最好的伪装。
她陪他自习,陪他做兼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竟肯像男孩子一样骑着单车满城的跑发传单,贴海报。
这样火热的追求,不可能没有心动,何况她那么的好。
他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后来有领导来学校视察,开着几辆车,带着秘书和助理,他那是才刚刚从山里出来,从没讲过这样大的阵势。他和沈晗之站在人群里看热闹,没想到那领导的秘书过来把沈晗之叫走了,他才知道自己从前常常在新闻上看到的竟然是她的父亲。他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遥不可及的两种人。
秦放在看清楚这个现实之后突然觉得自己这半年来培养出的希望都幻灭掉了。
他知道自己家庭环境差,知道自己的贫穷。可是那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努力,他什么都会有的。
可是偏偏是这么一种情况。
他们相差的太远,海角天涯也不过如此。
她是美好的珍珠,而他是卑微的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