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此生无以为报

    “夫人可还有事？”花青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白芙。

    “你这一路跟来当真是帮衬我许多，白芙可能此生无以为报。”白芙脸色肃穆，“其实我早就想说不必再叫我夫人，公子一类的称呼，我们现在的感情早已超越于此。我更希望你叫我姐姐。”

    花青也没料到白芙会说出这种话，从小她便生在一个下等家庭，家中父亲从军战死沙场，从而只有母亲一个人照料她长大。小的时候就教她，人分三六九等，以后像她这种出身能为大世家做个下人就已经算是有了富贵命。因此她还未满十岁，她娘就将她卖到白家做下人，正好白府中有一个小姐跟她差不多大，所以就叫她做了那位小姐的贴身丫鬟。那日初见，对面的小女孩白白嫩嫩的，穿着白色螺纹裙，额上是一个黄色的花佃，十分的可爱。她却穿着一身粗布的绿衣，但是当时她还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那小姐轻笑，对着旁边的阿嬷说，这绿衣到衬得好看，就叫她花青吧，随意的像是给猫猫狗狗的诨名。花青却一直咧着嘴十分开心，从前她娘叫她囡囡，还没有这种叫得出的像样名字，虽然轻浮了些，但是尊卑的观念一直在她心中稳固存在，并没有什么不妥。在白家那些年，白芙小姐虽然没有亏待她，但是总是一副疏离的样子，让她不敢靠上前去。但是落水之后，小姐性子变了许多，虽然身边多了云梦后总是同着云梦一起调笑自己，不过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更加的亲密，知道又一次王府中的下人将自己的罪责推脱到花青身上，白芙从自己房间走出为她说话，她就觉得白芙已经是自己世上永远追随的人了。曾经白芙也想给她说媒，为她找个好归宿，但是那时白芙正陷于水火，花青自然不愿意抛弃白芙。追随这许久，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今日白芙一番话差点将花青的眼泪逼出来，有个姐姐是她从来都未奢求过的。

    见花青许久不说话，白芙补到：“我是真心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认我做个姐姐。”

    花青心中开心还来不及，不过自己不能拖白芙的后腿，“当然是不嫌弃，不过夫人……”白芙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改口，“希望姐姐以后也能叫我些武功，好帮助姐姐。”

    白芙见她答应也是十分开心，“这是当然，不过帮忙什么的就不用了，你不安分的性子不去给我到处添乱就行。”

    花青假装嗔怒，“好啊，才认下姐姐就这么欺负我。”说着挣开白芙的手，跑走找柴火去了。

    白芙看着她掩饰不住高兴的蹦跳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涂柳子用内力将这一切都感知到，看来白芙的德行也是颇高，他收了这样的弟子心中还是有些欢喜的，不过复仇这条路要比他们想象的痛苦的多。

    虽然谷地中草木旺盛，已经遮盖住了大部分的天空，胭脂色的晚霞仍然穿过叶子缝隙将柔光洒在他们的脸上。在谷地中，时间似乎也不再流淌，这可以躲避世间丑恶的世外桃源，存在的目的却是将外面的污秽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