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
“好。刑留,苏颜就交给你了。”
秦峰和丹君守在摄政王府门口不远,见清葵出来,连忙上前。
“可有消息?”
清葵摇摇头,神情失落。“看来跟连成碧没什么关系。他说会派人帮我查沉莲的下落,但连我都找不到,别说他了。”
丹君和秦峰对视了一眼,均有些失望。
“清葵,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回天水门再做计较。”
“也只能这样了。”清葵点头。“若过几日还未有他消息,我只能回月氏求助于君上。”
丹君安抚地拉着她的手臂拍拍。“没事的。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没错。”清葵其实很疲倦,几夜未眠再加上劳心劳力,早已耗尽了她的精神。虽然她向来修阴阳养身之道,也扛不了这样的耗损。“其实并非毫无线索。回去再说。”
之前与连成碧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清葵另一件事。
郁沉莲修习“美人谱”,使得他不仅恢复了之前被吸走的内力,且更上一层直接到达五层,她之前为他高兴,却忘记了这功法的副作用。
之前在四层时便已出现易狂躁,双瞳泛红的症状,为何到最终层后却反而没有了?
还是——他向她隐瞒了其中的副作用?
他心知肚明,这功法带来的副作用可能会让他失常,所以才有了对秦峰的那一番话。而在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常的情况下,还将那几名藏音楼的兄弟打去查前楼主的事情而不是帮他一起去杀徐守立,未免太过奇怪。
秦峰听清葵这么一提点,倒是咂摸出了一些门道,自告奋勇回了藏音楼打听郁沉莲让那些兄弟所查的事件。而清葵则回了房,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原本还可以睡得很长,是丹君小心翼翼地唤醒了她。
“清葵,有人想见你。”
“谁?”她趴在枕头上迷迷糊糊。“除了沉莲,谁也不见。”
“可这人是沉莲公子的爹。”
清葵猛地清醒了过来。“镇国亲王?”
镇国亲王一身便服,在雅间内品茗听曲。
清葵坐在他对面,对这种毫无准备下的会面颇觉不自在,尤其是如今又把人家儿子给弄丢了。
“商门主。”亲王长了对精光内敛的鹰目,声音浑厚。“头一回见面,恕老夫冒然来访。”
“亲王何须客气。清葵是小辈,劳烦亲王亲自来访,实在惶恐。”
她说着这些场面话,暗想着郁沉莲的相貌大概是随了母亲,与亲王倒是不甚相似。这位亲王显然是把她的底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找上了门。
亲王呵呵笑了两声。“关于门主与小儿之间的事,老夫亦略知一二。原本以为只是江湖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却不想他这次来北都,明确地表示了不愿认祖归宗。”
清葵一怔。眼前这位年过四旬的中年权贵依然笑意温和,这言语却别有深意。
“其实不愿亦无妨。只是老夫对他亏欠太多,却无法补偿,始终令老夫不得安心。如今他报了仇,却销声匿迹,难道真这么狠心要与我这父王断绝得一干二净?”
他盯着清葵,像要从她这里得到问题的答案。
清葵讪讪笑了笑。这问题很难回答,若她解释说郁沉莲并非自愿失踪,想必又要给这位亲王增添一些担忧。但看他的言语,似乎又有些指责她拐跑郁沉莲的意思,若她不解释,想必又令这位亲王心生间隙。
“亲王,事情是这样。”她莞尔一笑。“因为成玉他另有要事,所以先行离开了北都,尚未来得及向亲王道别。待他处理完事务之后,必会返回北都再与亲王相见。”
“当真?”镇国亲王鹰目微利。
“当真。”清葵面色不改。“亲王请放心。成玉他不愿认祖归宗,并非要与亲王断绝关系,而是因为他不想再打扰亲王目前的平静,再加上他实在无意于爵位才有此一说。亲王豁达,自然会理解他的选择。”
亲王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渐渐收去了笑容,感慨一声。
清葵替他满上茶水。
“看来成玉这孩子,倒是挺有眼光。”他微微一笑。“清葵姑娘,以后还要劳烦你多照顾他。这孩子从前吃了不少苦头,性情也有些沉闷,还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清葵连忙摆手。“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亲王一愕,随即面如春风拂过。
清葵微窘。
送走亲王,清葵和丹君两人不敢耽误,立刻踏上了返回天水宫的归程。一路顺利,不过短短数日之后,已能望见天女山巍峨秀丽的山峰。
傅云和方骓得了消息,已在山脚下守候。萧错依然没有醒来,只是已度过了危险期。
傅云将在路上无故受人袭击的事一说,令清葵颇有些后怕。当时情形紧迫,自己又挂怀郁沉莲的下落,就这么让他们两人带着萧错离开,的确有些不妥。
只是袭击他们的人又是哪一边的?
方骓略一犹疑,道:“也许是冲着我来的。藏音楼行事一向狂妄,得罪了不少门派,与我结仇的也不在少数。这一次是我连累了傅公子。”
傅云连忙开口道:“未必是因为你。所幸有沈公子相救,大家都无恙,勿要怪责自己。”
“沈公子?”清葵挑眉。“哪位沈公子?”
“就是少阳派的那位沈离沈公子啊!”
清葵才想到这号人物。
“商门主,你终于回来了。”
清葵转过头去,却见台阶上俊朗青年背光而立,唇角带了一丝不羁。“我说过要来找你,门主当日之话可还算数?”他身后站着一名衣衫简朴的少年,垂而立,几乎没有存在感。
商清葵望着沈离,渐渐展开一个堪比三月春光的微笑。“当然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