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威严的说道:“什么无功而返?”
柳若风看到父亲出现顿时就偃旗息鼓不敢再明目张胆撵齐舒走了,但是又怕齐舒乱说,所以眼皮上掀,瞅了一眼齐舒里面满是警告的意味,看在柳国公眼里就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公公,小风乱说的。”许氏也不明白齐舒跟柳若风到底哪里有问题,只能打圆场。
“你们两个随我来,儿媳,你去准备午饭吧,我看时辰不早了。”柳国公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就走了。
许氏摇了摇头,拍了拍齐舒的肩膀,示意不用太紧张,且随国公去就是了,然后先行一步离开了亭子,剩下了事情交给公公就好。
且看柳若风和齐舒一前一后跟在柳国公的身后走着,国公走的轻快腰板挺直,齐舒跟着也不觉得走得累,果然这国公府里的,腿脚都不一般,要是让她天天也走这样的园子,估计也要练出来了。
不一会儿,柳国公拐了一个回廊,面前出现了三间无门只有走廊和草帘遮蔽的竹屋,都是通透的,可以看见里面放置的棋盘、书籍、案桌还有一些花瓶字画摆设,三间竹屋的后面是植的绿竹,意趣盎然。倒是个休憩阅读的好去处。
沿着通往竹屋的一排圆润石头铺垫的小径,齐舒慎重的踩着石头,不敢踩踏那些冒出了新意的草地。柳若风大喇喇踩过去,看都不看齐舒,进了屋子就坐了下来,看样子是经常到这里来,轻车熟路。
国公也寻了处坐了下来,看着齐舒拘禁的站在帘边,不知该去哪儿坐下,只能等主人家开口。
“郡主,来,这边坐。”
“谢国公大人。”齐舒看了眼柳国公指的位置,有点紧张,他指的位置正是他右手下的地方。
柳若风撇撇嘴,似乎是有些不满。
“放肆!”柳国公看到柳若风脸上不屑的神情,顿时暴怒。“教你的礼义廉耻就是要你怎么把客人逼走吗?!”
“父亲,我又没说错!”
“你闭嘴!”柳国公对着柳若风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齐舒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她现在所处的境遇也很尴尬。
“郡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国公在来之前只听到了一部分,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从柳若风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出来。
齐舒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将那天遭遇仔仔细细说了出来,包括被柳若风如何拦着,自己如何给银钱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柳若风只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惩罚。
柳国公听完以后,气的脑袋都发昏,瞪了一眼柳若风,对方眼神瑟缩,果然是确有此事!起身从身后桌案下抽了了一样东西,待国公转身之后齐舒才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一把结实的的竹片,已经被摩挲的有了光泽感。
“又犯!你到底要丢多少次人?!”柳国公当着齐舒的面顾不得许多了,实在是丢脸!就想拿竹片教育他。
“我这是劫富济贫!”柳若风辩解道,那些官宦不知道捞了多少油水,他又不可能真的放火杀人抢劫,要点银子给穷苦的人怎么了?
“劫富济贫那是江洋大盗所作的无耻之词,正道书籍不看,偏生看那些歪门邪道!”自小柳若风便是饱读诗书,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学歪了,书也不念了,整天就看那些话本小说,食之无味,甚至毒害身心,实乃不可取,孺子不可教也!
“父亲,你我二人思想不一,又何必强求?”
“那也不能危害社稷!你所劫之人乃是魏国郡主!你可知罪?”
“而后放弃了,不曾再要了!”
“你仗着国公府的地位,在外面胡作非为,被扣进牢狱数次,你的哥哥多次为你所累,倘使一朝柳家树倒,你又凭何依仗?”可怜幼子目光短浅,何时才能成大事?!
这话问的柳若风就答不出来了,他心里也清楚是借着国公府的名义,那些被他打劫的亦或是包庇他的官府人员都是看在他父亲他哥哥的名义上,只是如今太平盛世,哪来的机会给他施展身手。
“那也总比做个书呆子强!”柳若风就是看不惯做文官的,整天酸腐兮兮的,惹人生厌。
“你你你……”柳国公气的胸口发闷生疼,手中握着的竹片还没抽打已然掉落在了地上,往后倒退了两步,齐舒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扶住了国公爷,柳若风见把自己的父亲给气个半死,也不敢再吱声了。
“国公爷莫生气,当心身体。”齐舒搀扶着低声恭敬说道。
柳文杰看了眼齐舒,想到为何叫她过来,不禁老泪纵横,倘若夫人还在,断不会让风儿养成这般性子,倘若泉下有知,应是会责怪他教子无方。
柳国公被气哭,齐舒断不能想到在朝堂之上纵横飞扬出言凿凿有力的柳国公,竟然也为这儿孙所累,呕心沥血为国家社稷,家中确是风波起,终是家国难双全。
“你倘使有这齐家舒女一半,我也便心满意足了。”这一半,乃是指齐舒良好的才情,柳国公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