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齐舒很喜欢从这里远眺,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也不觉得腻烦。
“喜欢这儿?”宁泽注意到齐舒看着山川的表情十分满足惬意,不自觉就问了出来,他并没有躺在躺椅上,而是侧着身子全神贯注的望着齐舒。
“王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朝中无事?”齐舒暗刺他道,并不想搭理他,心中还在懊恼刚刚怎么就纵容他还给他喂饭,难不成跟痴子待久了也能变成傻子?
“与我何干?不若跟阿舒在一起欣赏山川风景。”
齐舒真的很想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是雄心壮志成就一番事业,黏着女子不放不免让人嘲笑。
“王爷还记得太傅当年如何夸赞王爷的吗?”
“自然是记得。”
“若是不在朝堂上施展开来,岂不浪费?”
“自我入朝为官那天起,便从未停歇过,对于魏国,我问心无愧,从未将所做功绩与何人说,更不存炫耀之意,就让人以为我是平庸沽名钓誉之辈的,但是唯独你是我此生最是唯一。阿舒,我也是平庸之人,你却把我捧得太高。
如你所见,我有在你眼中的出众之处,也有让你恼恨的地方。
我知你想入朝为官施展抱负,但是现逢乱世,现在你卷入其中未必是件好事,魏国的朝堂上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从未更改护着的你的想法。
若是你想要进入朝堂,我便陪着你,若是你想要退隐,我也陪着你。对我来说,我的野心自始至终只有你。”
“哪怕抛弃家国情怀?”
提到家国情怀四个字,宁泽没有说话,等了半天的齐舒不自觉的偏过头去看。
宁泽的脸色十分沉重。
齐舒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触动到了宁泽,所以他才闷着不吭声。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福达以为我不知道。”顿了顿,宁泽接着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取舍,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应当做的,但是,我不愿意让你一个人,所以即便是我全部背负,那又有何妨。
阿舒,无疑我是自私的。”
齐舒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奇怪,蹙着眉头正想询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却被宁泽给岔开话题了。
“你可还回魏国?或者是另寻地方隐居?齐秦两国打的正是如火如荼,依我预见估计很快魏国就要卷入其中了。”
“你如何得知?魏国、赵国不是都保持中立吗?”
“天下大势所趋,谁也逃不开。”
“那也至少得数十年,过早的预测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你怎知齐秦两国不是打到一半鸣金收兵?”
“秦国出征就没有想过再轻易回去,虎狼之师岂有投降的道理?”
“未免武断。”
“且再等三年,不,不到三年。”宁泽自信说道。
“你当真随我?”其实齐舒自己心里也没底,她本是心性坚定的人,当初是打定主意要进入朝堂的,但是现在要进去的话面对的正是陛下和姬南的王位之争,站队她是肯定不会站的。
齐舒设想的原本是能不能够在二者相争出了结果的时候再行归国之事。
但是她怎么感觉宁泽的意思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在魏国多待了,可是不在魏国待着他们能够去哪儿呢?
“不然?不然我何苦千里迢迢跑到此处来寻你。”
“我们还回魏国吗?”
“这都由你决定。”宁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温柔。
“王爷当真毫无志气。”
“与你一起,无须志气。”
“为何齐舒觉得将来王爷一定会后悔?”
“你总爱与我这样辩驳,我总想着掏心挖肝证明我是真心实意的。”
齐舒听到他这样说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在这赵国生活确实十分惬意,难怪你赖在这里不想走了。”
“并未,这是娉婷安排的,虽然离都城有些远,倒是僻静安宁,如你所见。”
“确实,我也想赖在这里不走了。”许是因为侧着身子久了有些不舒服,宁泽偏过头摆正了自己的身子。
“你归国的时候,太子殿下还好吗?”齐舒想到姬南,料想他现在应该也是在水深火热之中。
“并未见到姬南。”
“你在朝中的身份尴尬,确实不见也是应该的。”
“你想让我支持谁?”
“王爷不是一向不站队的?”
“明明不应当在此谈论政事的。”
“那又何妨?”
“你想知道答案?”
“是。”这场纷争之后齐舒的确是想知道花落谁家。
“要我告诉你?”
“王爷若是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便罢了。”
“你猜?”
“不猜!”
“有何奖赏?”
“无!”
“那便不说了。”宁泽看齐舒十分想知道的模样偏偏就起了坏心思,她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偏不告诉她,
“……”过分!
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模样看在有心人的眼中只觉得刺眼。
赵娉婷昨日并不是没有来,他来了看了眼就走了。因为手下人告诉他齐舒和宁泽关在房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并未出来。
他料想宁泽肯定是因为许久没有齐舒的消息着急了所以才过来的。也真亏他兜兜转转能够找到这里。
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同齐舒一起用饭,若是没有她,竟然觉得这些饭食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罢了,也就不吃了。
“宁泽王爷什么时候离去可知?”赵娉婷随便开口问了个侍卫,虽然他也没想过能听到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出来。
“这……属下不知,不过听王爷在饭桌上的时候的意思,好像郡主什么时候离开王爷什么时候走。”
赵娉婷闭了闭眼,心情不郁。
怪不得齐舒提起宁泽的时候常说其黏人腻烦的很,他只没当回事,今日却是突然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