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笙照顾艾米睡下,直到她睡着,才端着已经空了的端粥托盘,轻轻掩上门,走了出去。空旷的走道里灯火通明,周笙笙有些沉重的回头看了一眼艾米房间的方向,抿了抿嘴角,然后转身离去。放下手中的托盘从厨房出来,别墅里大大的落地窗倒映着外面微弱路灯下的景物,有些模糊,有些悲凉。周笙笙觉得这一天下来,自己的心情找不到词来形容,就好像游乐场里的过山车,大起大落,胆战心惊,她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勇敢坚强,但是最怕身边的人内心悲痛却始终隐而不发,那才是最可怕的病症。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周笙笙想自己呆着是最合适的,她的心中有解不开的谜团,关于艾米,关于段黎轩。想着想着就真的走出了门,外面夜色微凉如水,安静的就像世界都是静止的,抬起头星空闪亮,可是此刻的周笙笙却找不到方向,顺着视线,一只勇敢的飞蛾横冲直撞,靠着微弱的路灯光芒扑身飞了过去,然后落地而亡,顺带着她那颗紧纠着的心跌落谷底。是不是所有光明和希望都带着毁灭性的伤害,表面上是救赎,其实却是致命的□□。就像艾米一样,从来天真乐观,可是一旦触发那道伤口,就成了夺命的枷锁。这种感觉好无力,她明明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方向,无能为力,她又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身边的人也如同她现在的感受?
空荡荡的花园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她孤零零的身影与自己为伴,周笙笙的怕黑恐惧症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她只想转身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哐当......”突如其来一声瓶子落地的声音,还未踏出脚步的周笙笙顺着声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白色欧式亭子里,身形坐立不稳的段黎轩,亭子上方悬挂着的水晶吊灯把他那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映衬的落寞孤寂。周笙笙眸光微动,转变了刚刚要离开的方向,朝亭子走了过去。
段黎轩往高脚杯里倒酒,红色的葡萄酒在透明的酒杯中倾泻而出,在灯光夜色中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心凉,就像人体中来回鲜红的血液但是却少了应有的温度,一道阴影突然遮去了大片灯光,他抬头就看到了周笙笙站在灯光下,那张明明倾城却有些担忧的脸,他看着她,没有意外,似乎又恢复到众人眼中的那个放荡不羁的段黎轩,刚刚落寞的身影只是一个幻觉。周笙笙在一旁的白色圆椅上坐下,一瞬不瞬的看着段黎轩的眼睛,虽然眼神迷离,但是她知道他是清醒的。
段黎轩潇洒率性的把刚刚扔在脚边的红酒瓶踢远,又在圆桌上拿起预备的红酒杯倒满,修长的两指一捏,移到了周笙笙的面前,脸上挂上了毫无违和感的笑,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如钦呢?怎么不一起过来陪我喝酒?”
周笙笙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认真且专注,但是却格外的小心,
“你今天去见过艾米了。”肯定的一句话,让段黎轩握住酒杯的手顿了顿,尔后才重新放回唇边抿了一口,目光回到她的身上,与她对应,语气中有些千丝万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见过了。可是见与不见并无差别。”
周笙笙看着他眼光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心思下沉,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让事情到如今这般无可挽回,
“我听如钦说起过其中的大概。”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段黎轩有些悲凉的问她,可是没有等她回答,他的目光已经放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空洞的有些可怕,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段黎轩的一句话把周笙笙惊到了,他的意思是在告诉她,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与艾米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没有看她的反应,段黎轩的声音已经又传了过来,
“有一个冗长烂俗的故事讲给你听。”周笙笙点点头,段黎轩已经又把目光放远,依旧空洞,她很清楚的看见他眼神中那种复杂的感情叫心痛和无奈,就像积蓄了多年的洪流终于等到倾泻的出口,
“遇到她的时候,我还是年少轻狂,可是我却几乎在霎那间就确定这个人是我认定一生的人。爱情也许真的会让人盲目,我们都从未考虑过各自的出身,但是却巧合般的遭到双方家庭的反对。段家的束缚太多,可我却从来不怕。终于有一天,母亲承诺只要我肯去见一个人一切既往不咎。结果我到了才发现是母亲安排好的一出好戏,一直阻止这段感情艾米的姐姐误会我背叛了艾米,驾车前去想要与艾米摊牌,我一时情急开车追了上去,没想到中途在海边跑道发生了车祸。”说到这儿,段黎轩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已经像结了冰的硬石,
“等我从医院醒来,一切都变了。艾米像是人间蒸发,从此了无音讯,要不是后来在娱乐新闻中看到她,,我真的就以为自己精神分裂了。”
“既然后来有她的消息,为什么不找她问清楚?”周笙笙的语气有些激动,可是段黎轩却不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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