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宾的,自然不能把主角给越过去了,这点道理,大家自然都是懂的。
战七夫人呵呵一声,“你且瞧着吧,有热闹可看呢!你五伯伯是什么性子,能容得这俩作妖?上一个作的,如今还不晓得在远东哪个犄角旮旯吃灰呢!”
战胥刚上位那几年,不服的人多了去,他不是什么好性子,但对自家人总还留有几分情面,那些嘴上嘟囔几句的,他也没计较。但那些真犯到他手上的,下场那也是人人看得见的。
战七夫人这下立马忘了自己先前出糗的事了,一心等着看热闹了。
而此时的陆铮,也打量着面前明显不怀好意
的母女二人,他在脑中把战氏庞大的族谱拉扯出来,终于找到了这二人的身份。
自家岳父行五,而面前这位三夫人的夫婿,便是自家岳父曾经最有力的竞争者,战三。当然,早几十年就成了收下败将了。
战三夫人自我感觉良好,微抬下巴,目中无人的样子,同战嫆倒像足了亲母女。
知知微笑喊人,“三伯母,十妹妹。”
战嫆还惦记着上回在知知哪里丢脸的事,不满地哼了句,扭过头。
知知还未有什么反应,陆铮却已经变了脸,沉下脸,他的妻子,何时轮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亲戚来给脸色了?
陆铮来了幽州后,便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性子,对着妻子的亲眷,他怎么也不能把人给吓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沉了脸,战嫆被吓得不轻,登时感觉后背一凉,不由自主就躲到了战三夫人身后了。
陆铮没什么怜香惜玉的习惯,微微掀唇,嘲弄道,“战三夫人家里好规矩,就是十娘子哑巴了,委实有些美中不足。”
战三夫人一下子没听出来,她家嫆儿怎么就成哑巴了?
等想到刚才自家女儿那一句“哼”,脸色一下子难看了,扭头看众人都盯着他们,顿时怒上心头,刚要开口。
不远处传来一句冷冷的“三嫂”,毫不夸张的说,战三夫人直接头皮发麻了。
战胥走过来,冷冷盯着战三夫人,“来人,三嫂不舒服,送她和十侄女回去。”
战胥的地位,在战家完全是无人可同他比拟的,别说他只是叫人送走母女二人,就是他开口,要逐两人出家门,也没人敢质疑他一句。
一屋子人静了一瞬,很快开始故作无恙的说说笑笑,总之没半个人站出来替母女俩说情。
哪怕是平日里与他们相熟的,也没一个开口。
战三夫人和战嫆很快被人带了出去。
战七夫人遗憾的啧啧一句,撇撇嘴,她这三嫂怎么没反抗一下,就这么乖乖走了,真可惜。
惹祸的一走,剩下的无不配合,个个面上带笑,等着战胥介绍自己的掌上明珠。
说是“掌上明珠”,是绝不算夸张的,战瑾的身世,众人都心知肚明。这唯一的女儿,可不就是掌上明珠麽,甚至在他们战家,那也高出别的小娘子一大截。
否则,战嫆能那么酸?
众人到齐,战胥举杯起身,左手拉着女儿,一向冷硬的脸上带着笑,“今日这家宴,为的便是把知知介绍给大家。我就这一独女,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寻回,自是偏疼一些。若有人觉得不妥,”
他话锋一转,“那便不必开口了,改不了。”
原本那些觉得战胥做事太过的亲戚,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毫不掩饰的护短,连让人说一句都不乐意,更别提别的了。
众人对于这新寻回来的娘子,心里自是把她的地位,再往上提了提。
反正有这么个护短的爹,这个爹还管着他们整个家族的吃用,反正他们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
此时的众人,还不晓得,自己这还是往乐观了的想了。
知知的靠山,还不仅仅只有战胥这个护短爹爹,还有个更护短的夫君。
且这个夫君,还是当前最炙手可热的陆侯。
……
战三夫人母女被扫地出门后,心高气傲的战三夫人气得脸色通红,冷冷一笑,不肯罢休道,“不过就是个女儿,还不知道是野鸡还是凤凰,宠成这幅样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战嫆在一侧,委屈揉着手臂,同样十分愤慨,“娘!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们!你看看亲戚的表情,我们丢了大脸了!太丢人了!”
家宴被当众赶出来,可不是一句丢人就可以概括的。
战三夫人哪是善罢甘休的人,咬牙,“他战胥既然不讲情面,那休怪我不也不讲情面了!走,找你祖母去!我倒要看看,她老人家能不能容得下这种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