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张毅看着皱着眉头吃药的伯鸾鸢,忍不住问了句。
“唔。”伯鸾鸢就着咖啡,喝下胃药,“还好。”
伯鸾鸢在和尚馨儿住的这几天,几乎没有过吃饱和吃好的感受,因为尚馨儿做的饭菜太难吃了,但他不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也就勉强自己咽下吃光。
每天到公司后,再让张毅从老宅那里,带一份黄妈特意做的美味,来安抚寡淡的味蕾和空虚的脾胃。
“尚馨儿做饭难吃,你就提意见啊,这么勉强自己做什么。”张毅有点埋怨。冷面鸢少的名头,众人皆知,也明白伯鸾鸢是个狠角色、惹不得。万人之上,人中龙首,一个眼神让多少人胆寒。
可现在呢?为了留住一个女人在身边,连饭难吃的意见都不敢提。
但张毅也不是不理解伯鸾鸢的心情,毕竟“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再次出现,那种失去的心痛若不愿再次感受,只能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珍重着。
当局者迷,伯鸾鸢到没有张毅想的那么多,他只是在琢磨着,尚馨儿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生自己胁迫她签下合同的气。
毕竟,每天回到房子里,尚馨儿总是平平淡淡地打个招呼,做完饭就回到客卧,整晚都不再出来。
这让他多少有些不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本就不善言辞,面对尚馨儿完全不知道该主动说些什么。
有时,当尚馨儿选择了一套面积小点的房屋中,他就会整宿坐在客厅,听客房里尚馨儿走动,开灯关灯,搬凳子等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会让他觉得安稳。
有时,尚馨儿会选择面积大的房屋,在客厅或者会客室也听不到尚馨儿活动的声音,他就会焦躁,但不能表现,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有两次,依旧被失眠困扰的伯鸾鸢会半夜起来,悄悄走到尚馨儿所在的客房门口,靠着门,想象着尚馨儿在做些什么,想着想着,心情会放松很多,还能眯着一会儿。
总是被噩梦和失眠折麽的伯鸾鸢,时不时会回味当时抱着尚馨儿在沙发上那顿安稳觉。曾经神经的紧绷和肉体的疲累,让伯鸾鸢时时处在崩溃的边缘,冷漠与暴躁交替出现。
虽然现在依旧在崩溃边缘来回游走,但他心里清楚,每天能看见尚馨儿,或者说是像她的她,就能够将处于边缘的他紧紧拽住,不至于跌落深渊。
默默咽下最后一口汤水,胃暖了,心也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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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晚又是彼此无言的一晚,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站在房屋门口的柏鸾鸢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到,何必奢求那么多呢,能够见到那张脸就已经是件开心的事了。
按下密码,柏鸾鸢推开门的一刹那,就见尚馨儿蹭地一下,从会客室的单人沙发上窜起,冲到柏鸾鸢身边,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柏鸾鸢,嘴角弯弯挂着笑容。像极了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
这反倒让柏鸾鸢心中不安,如此明显的反差,她不会想作什么幺蛾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