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一时间愁云惨淡,几位长老都无声叹息,为自己效忠于一位任性的教主而默哀三分钟。
微风从关闭的门窗缝隙中透过,却吹不散室内半点儿的窒闷。三分钟后,终于有人再一次的起了话头打破了这一股沉重的寂静。
“杨长老,教主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既然他说不想做教主了那定然不会是开玩笑。所以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劝教主回头,而是找到教主弄清楚教主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
说实话离长老是真的糊涂了,你说当初打江山的时候才叫真的苦啊,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还老是有人不长眼的跑到他们面前来耀武扬威的乱叫乱吠,可那时候教主不都坚持下来了?还应付的游刃有余的。现在魔教发展好了,局面也稳定了,教主反而跑了?这天下还有这理?
杨长老,那位第一位开口询问怎么办的老者都快把他那宝贝胡子给扯下来了,他觉得他心疼胃疼肝疼浑身哪儿都疼!
“你说的我们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我们谁都不知道教主去了哪里。去哪找?怎么找?还有,就算我们运气好找的了吧,我们又该用什么方法去打探?用什么方法让教主愿意说出原因?别跟我说直接问教主,反正老头子我是不敢的,你们谁敢谁上!”
虽说他比教主年长了几十岁,但有的时候年龄不代表什么啊,就教主那种妖孽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敢以长者自居。老头子他对他脖子上的这颗脑袋还是挺有感情的,暂时没勇气去伸手撸虎须。
杨长老此话一出,其他几位长老的脸都皱了起来,杨长老不敢以长者自居他们就敢了吗?可就算不敢,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任由教主那么任性的说跑就跑啊,这偌大的一个魔教,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教中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口粮呢。
几位长老之中比较淡定的一位长老开口,语调平稳却隐隐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这样吧,先找到教主,其他事以后再说。”没找到人的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别他们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到最后连教主的影子都没见着,那可就好玩了。
其他几位长老一听,虽然觉得这话其实说了跟没说似得,但他们现在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最终也都一脸深以为然用一种‘诶你说的对跟正理似得我们都听你的’的神态点点头应和道:“木长老所言极是。”
现在也只能希望教主还没有跑远,这样他们还能够循着唯一的线索找过去。
但往往,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无比,魔教长老派出了一批精锐卫队,沿着魔教向着由离长老提供的小镇位置一路搜寻,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别说影子了,就连类似的影子都没用!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打听,都没人记得见过一位让人印象深刻的白衣俊美公子或者带着孩子的白衣公子。于是,魔教众人明白了,他们的教主估摸着换下了白衣亦或者直接易容了。
顿时,西方魔教的议事堂里哀鸿遍野,几大长老觉得短短数月,他们头发胡子都快掉光了——愁啊。
后来,几位长老又陆续派出几支小队去千里寻主,但无奈依旧无功而返,到了这时,几位长老坐不住了,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魔教又岂能长久的群龙无首?不行!绝不能继续下去了,找,他们要亲自出去把那个任性的混蛋教主给找回来!!
于是,几位长老抽签决定由谁留下镇教,其他几位则东南西北中的四下扩散全国寻找,可找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一层,他们依旧没找到自家教主的半点儿身影,几位长老都快哭了——教主啊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快回来啊!起码回来说一句解散魔教啊,至于解散后会不会被千里追杀?长老们磨牙霍霍表示他们保证身先士卒第一个大逆不道去弑主!
而这个时候,被魔教找的翻天覆地都没找到的玉罗刹究竟在哪里呢?事实上玉罗刹既没有如长老所想的大隐隐于市更加没找荒山野岭去隐居,此时此刻,他和曲清霖就在魔教总坛不远的小镇上,距离总坛大概就是山上和山下的距离。就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魔教众人外加几位长老硬是没找到。他们几乎将整个国家都翻过来了却偏偏没一个人去山下小镇找上一找,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其实玉罗刹也没故意躲,只是如他所说的一路跟着曲清霖而已,至于曲清霖?他就更加没想过要特意去躲开魔教的搜寻队了,他在离开小镇后上了去江南的船。船很大很豪华,船上的服务很好很贴心,他住的又舒服又满意。
然后,狂风暴雨惊涛拍岸,船翻了。
船特么的翻了啊岂可修!当茫茫大海中央,铺天盖地的水当头盖下,当他被玉罗刹抱着一起卷入海底时,曲清霖的心情已经不能仅仅用暴躁和掀桌来形容了,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卧槽活的好好的无知无觉穿越到十岁成了无父无母无人爱的小草然后被拐入魔教!卧槽好好的兄弟突然变成变态拉着他同归于尽!!卧槽再穿越立马被亲父抛弃!!!卧槽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娘和大哥娘死了大哥要和他情缘!!!卧槽情缘没几年他被大炮炸死了!!!!卧槽妖孽跟着他来到了二周目!!!!!!卧槽现在就只是乘个船都会遇上海难!!!!!!!
卧了个大槽,还能不能好了?!他怎么觉得自己的霉运愈发深厚细碎,以前还只体现在大事上,现在连交通都出问题了,以后会不会喝口凉水都会被呛?不过幸好,他不仅仅在海难中活了下来被冲到岸边,还遇上了好心人把他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