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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顾北墨态度不好时,肖朵怡急于让他明白自己从未变过的心意,总是想方设法去表达。
如今,肖朵怡有七分把握,顾北墨对自己余情未了,反而冷静下来,优雅大方顿显,妄想用自己的成熟大方,攻破其余三分。
无疑,这个女人很聪明。
很懂得见机行事,该勇敢的时候绝不退缩,该畏缩的时候绝不出头,这算作一种手段,也仅仅只能叫做手段。
投机倒把,绝不算大智慧。
“昨天晚上,谢谢了。”肖朵怡把紫红色小口杯放在顾北墨面前,两腿并拢,歪向一侧,优雅的正坐着。
“没什么。”顾北墨语气淡淡,啜口茶水,又补充说,“以后,注意点,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肖朵怡连连点头,应下。
转而却想到,江向晚是记者,平时需要亲身去拜访的新闻数不数胜,每次,顾北墨是否也是柔情脉脉的交代着,注意安全呢。
她紧紧抿着下唇,以至于玫红色口红微微有些晕染开来。
“有时候,忙起来了,才感觉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顾北墨听到这话,面色复杂的抬目,却看到肖朵怡端起口杯,垂下头,恰到好处的掩饰表情。
事实上,肖朵怡言语之间,都是不动声色的进攻。
而顾北墨,要的就是这一个效果。
他起身,凝眸望着肖朵怡黄色发色的发旋,只是沉声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而后,丝毫不留眷恋的转身,迈着坚毅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去。
兴许是肖朵怡的错觉,直到门被关闭很久,还依稀听的清楚,他从未变过的脚步声。
她木木起身,痴迷的端起顾北墨刚刚用过的杯,放在手心,好像在欣赏美妙绝伦的艺术品。
随即,五指缓缓并拢,按着刚刚顾北墨手指的方向,慢慢的握紧。
里面尚有半杯水。
她将茶桌上的水滴擦净,将茶具擦亮,一件件放回原处。
唯独剩下眼前这乍眼的口杯,肖朵怡回到办公桌前,自下方的柜中取出一个水晶盒,把里面的手链和固定手链的内容物取出,虔诚的将带有半杯水的口杯,小心翼翼放进去。
四下打量着,最后把水晶盒放在办公桌前端,正对着她。
办公期间,稍微抬目,便可以看得到。
之后就是治哮喘的药,她放在怀里半晌,才依依不舍的丢进旁边的柜里。
“副主编,您找我?”罗希敲了几下门,径直走进来。
肖朵怡冷漠的点头,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挥手扔过去,刚刚好落在罗希脚边。
罗希不甘心的咬着下唇,紧紧攥起拳头,长长的指甲盖陷进手心,沁出血丝。
自始至终,肖朵怡从未抬目看她一眼。
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肖朵怡还是罗希五百万的债主。
罗希缓缓下蹲,捡起地上的档案袋,起身的瞬间,恶狠狠的目光射向肖朵怡,也只是瞬间而已。
随之起身,笑意又爬上嘴角,这样的不动声色伪装,还是肖朵怡教会她的。
“你的档案都在这里,晚上……不,下午,下午就离开公司,人事部那边我已经打完招呼,你尽管走就好。”肖朵怡语气缓缓,好像问早晨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罗希微微一笑,“谨遵副主编吩咐,我现在,就滚。”
总归是气愤的,罗希猛的转身,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慢着。”肖朵怡忽然又开口,“那五百万,尽快打到我的账户吧,念在你也尽力的份上,给我四百五十万,OK?”
罗希一愣,千怕万怕,还是来了……
钱被田涛抢走后,她想方设法联系到田涛一次,可是田涛手里握有那种照片,她能怎么办?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比较极端的方法,甚至已经联系到了数十个小混混,可是万一田涛事先将东西复制,或是狗急跳墙,又该怎么办?
刚刚拜托暗无天日的生活,她不想,因为几张照片毁了自己的前途。
“肖副主编,我向您解释过,那个钱是田……”
“够了。”肖朵怡厉声喝住,“其他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吩咐你的事情搞砸了,是你,白白扔了五百万。”
“不是我,不是我。”罗希忙不迭矢口否认,“是田涛,对,都是田涛,是他把钱抢走了。”
肖朵怡笑了,抚摸着小指上的戒指,“罗希啊罗希,你怎么那么笨呢,女人啊,永远都不会走投无路,因为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只要人活着,女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得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