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的目的地是村子里的一所学校,看起来新修成不久,只有一栋教学楼,楼下是一个篮球场。学校外的围墙还有施工的痕迹,不过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了。
学校的名字就叫平安小学。
走进校门,坐在教学楼前面楼梯上的大大小小十来个小孩往这边望过来。
可能是因为经常帮家里人干活,所以他们晒得格外的黑。若不是清楚这还在华国境内,莫长安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非洲。
“都过来,这就是出钱给你们建学校的莫叔叔和李阿姨。”
一群小孩见到男人过来了之后,都跑了过来,但是还是躲在男人身后,怯怯地望着莫长安他们三人,不说话。
“我们这个镇是y省最小的一个镇,各个村子分得很散,所以没有学校。家里有条件的都把小孩送去县城上学了,就只有这些家里穷的,最大的十一岁了还没读书。
学校建成之后,我们申请的老师还没过来,就由各个村的村支书轮流来给他们上课。也不知道讲什么,就先教他们说普通话。上面说9月份他们派的支教老师就来了,孩子们就有书读了。”
听到这里,莫长安才知道,他爸妈居然背着他捐了一所学校!
李琴招来躲在男人身后的孩子,一一询问他们平时的生活细节,而莫建国则是和男人聊起了学校修建的情况。
“你生活的年代好了,我们那时候,比他们还苦。”莫建国和李琴跟莫长安讲起那个年代的事来。
说起他们还小的时候,莫家村的事,还有那几年浩劫。
几乎所有经历过那几年的人,都不愿意再提那时候的事。莫建国和李琴是在那件事结束了好几年之后才出生的,但他们出生的地方因为地处偏僻,所以还保留着许多残余的恶习。
莫建国和李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解了许多当年的事情。
“小时候的莫家村,有个老头最爱跟大家讲故事,你爸我干完活没事就喜欢去找他。那时候的事我问了村里的好多人,就连你爷爷也不肯说。就只有他,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讲给我们听。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人间炼狱。很多上面下来的人都疯了,嘴里念着口号,干什么事都要和本子上的话一一对应。只要有一点点能拉得上关系,就会被拉去批斗。
后来我才知道,他儿子,就是在那时候死的。那时候他已经有一些老年痴呆了,为了不忘记他儿子,就一遍一遍地说着过去的事。到后来,他话也说不清楚了,也没人愿意听了。我和你妈离开了村子,再回来的时候,听说在某天早上,他们发现他死在了他常坐的椅子上。”
莫长安虽然在网上偶尔会看到那个年代的消息,但是都是从网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并没有太深的感受。只是今天莫建国和李琴见到这些孩子,回忆起过去的日子,顺口就把过去的事讲了出来。
听莫建国说,他本来还应该有个大伯的,但是没活过那两年,最后饿死了。
这里的孩子和他们那时候的生活差不多,一边上学的同时,还得一边帮家里干活。甚至农忙的时候,大人会让小孩直接旷课,避免耽搁他们田里的事物。
这些小孩一个个看起来黑漆漆,瘦筋筋的,其实都是农活的好手。
而李琴和莫建国让莫长安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他给那些小孩们讲讲外面的世界,他们在大学里边的生活。
对于农村的小孩来说,只有通过读书,才能改变他们的未来;只有在他们的心中埋下火种,他们才会对未来的生活报以期待。
或许这十来个学生中最后坚持下来,参加高考的就只有一个,但李琴和莫建国已经做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莫长安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两天,莫长安充当老师给那些小孩们上课。半天讲课堂知识,半天讲大学的故事。
虽然这里很落后,但燕京、水木大学的名头几乎响彻全国,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听得很认真。
学校没有食堂,孩子们中午的时候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吃,虽然碗中没点油星,好歹是能吃上米饭的。而莫长安他们,则是靠着小镇上的一家米粉度日。
五块钱一大碗,非常实在。
除了这个镇,李琴和莫建国总共捐了四座学校,教学楼、操场加上桌椅板凳,共计四百八十万元。
“那会儿赚的钱越来越多了,我跟你妈一商量反正我们也用不上,不如捐出去。但是查了好些公益组织,网上都有不好的评论,最后一合计,干脆自己联系贫困乡镇,给他们修学校。
有些乡镇领导也会贪污,但是我们争取他们的同意就行了。施工队我们自己联系,钱我们直接划拨,定期派人去验收结果,就不怕落不到实处。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们就换个同意这么做的乡镇。
确保把每一分钱落在实处。”
作者有话要说:莫长安:总感觉我爸妈还背着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