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大家,“我没算错吧?”
刘三燕猛然记起,其实刚结婚时,丁老太太对她和几个孩子都不错,就指望她好好对丁一,大家和和气气的相处。
只不过她看不惯丁一吃得好穿得好,而自己的孩子却只能捡别人剩下的衣服。老太太人老成精,瞧出她的小心思,慢慢对她冷了下来。
而后,老太太发现红军的身世。
她跟振兴哭着求着说好话,再三保证把丁一当亲姑娘待,才换来老太太的高抬贵手。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没想到老太太死前留了一手,竟然把证据留给丁一。
没人有疑问,丁一复又低头扒拉算盘珠子,三两下后得出最后的数目,“去掉晚饭五分钱,你们需给我一百四十块六毛。”
林振兴勃然大怒,眉毛竖起,眼睛里喷出一团团火,“你这个逆女。”
丁一回呛,“我又没收你的生活费。”
“……”没收他的生活费,最后还不是得他掏钱。
林爱党不再默不作声,为了保住以后的工资,他也得说点什么。
“丁一,今天的事是小妹不对,我代她跟你道个歉。我们事先都不知情,你别怪爸妈。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谈钱太伤感情。妈之前跟你开玩笑,别当真。你回家吃饭,全家欢迎,敞开肚皮,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什么尽管提,只要能买到,一定满足。”
看着不远处苦口婆心的笑面虎,丁一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澜丛生。
那时阴差阳错去刘家河后,她给家里写信,只收到过一封回信,信是以林振兴的名义写的,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出自他之手。为了督促激励自己,她隔三差五的把信拿出来读一遍,反复告诉自己,靠谁都不如靠己。
如今“回来后”再细细想,信上的笔迹分明是林爱党的。就是不知道是他自作主张写的,还是在林振兴的默认之下写的。
她猜测应该是第二种,毕竟手里握有别人的丑事,这个家里没人愿意她回来。
“谈钱伤感情,那就不谈,你们直接给就好了。明天下班前,一百四十块六毛。以后的房租,每个月一号交。”
林向红气愤的嚷嚷,大手一挥,“这个破房子,我们不住了。”
“搬走可以,之前的房租不能少。”
丁一紧盯刘三燕,没错过她眼中的亮光一现。
“到时候我找其他人来住,不过人多就爱唠嗑,不晓得我会不会说漏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无非是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然后到处宣扬她的恶毒本性,容不下继母继姐继兄,连生父都能扫地出门。
哼,门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出房租,敢闹幺蛾子,走着瞧。
等她足够强大,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
刘三燕按住胸口,“钱明天给你。”
看她不好受,丁一就乐悠悠。
“这是我们内部的矛盾,内部解决,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我觉得我的嘴也不会闲住。”
刘三燕,“……”威胁上瘾了还,都是那个该死的证据。
林向红,“丁一,你……”
丁一的矛头立马对准林向红,“限你三天之内滚去下乡,老老实实的在乡下接受再教育,有事也不准回来。”好好的在那呆着吧。
“凭什么?”
“凭你觉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