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今日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要拿她开心,她变了十次了,足足十次啊!居然次次都是女身!平时怎么也不见它这么任性?
当第十一次在她几乎要破罐破摔,决定再不变男身就直接和大神坦诚她这破毛病的时候,久违的少年之身终于出现了,绛雪险些就喜极而泣。太不容易了!
“大神!我变好了!”像是邀功似的语气,显示着绛雪是有多么激动开心。
冼羽不动声色地抹去那镜像,转过身来,心中的疑问却并未显现在脸上。他见绛雪正揪着那件宽大的红袍在身上整理,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腰带,俯身为他系上。
绛雪一扬眸就看到冼羽乌黑柔软的发丝,带着微微的莲香,垂在自己的眼前。他有一瞬间有种特别想摸一摸的冲动,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就这样做了,吓了一跳,手指僵在那里。
冼羽微微扬睫看了他一眼,他自然感受到他发丝上悬垂了手指的力量,那是他最在意最宝贵的发,谁敢碰一下,大概下场无外乎轻则手指段折,重则半臂报废。可他居然没动,虽然蹙了蹙眉,却并没有发动任何一丝的力量,甚至未曾将他弹开。
绛雪讪讪笑着,抱大腿:“呃,我只是太仰慕大神一头乌丝如云如瀑,我活了两千多年都未曾见过,因而忍不住就放肆了……”
冼羽垂下眼,在他细致的腰身上将束带扣好,淡淡地“嗯”了一声。
绛雪眨了眨眼,他以为大神即便不发脾气,也该毒舌几句才算完的,怎么居然就淡淡一个“嗯”字就算过关了?居然没有追究他手欠地攥上他的宝贝发丝?
“你是打算一直攥着不放吗?”
绛雪“咦”了一声,才发现竟然还没撒手呢,急忙手指一松,嘿嘿笑道:“抱歉抱歉,实在是手感太好了,大神你的头发比咱们迷障森林中最棒的织娘织出的丝还要柔滑。”
冼羽望着那张精致少年面孔上,十分狗腿的笑容,不禁捏了捏那粉嫩光滑的脸蛋:“男身果然顺眼多了。”
绛雪受惊似地向后跳了一步,但转眼又笑嘻嘻的说:“大神,小妖虽然十分仰慕大神绝世风采,可小妖身份卑微,实不敢有高攀冒犯之心。我看魔君比我成色好太多了,又身份高贵,与大神才是天作之缘,若大神有意,小妖愿穿针引线——”
“闭嘴!”冼羽受不了地喝止了绛雪乱七八糟的想象。
绛雪抿了抿唇角,闭嘴可以,但不能阻止他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魔君的决心啊!仔细想一想,那俩人其实是真的很配啊!
“还在原地站着做什么?跟上。”已经拂袖前行了一小段距离的冼羽,发现身后并无响动,回身一看,那只少年猫还在原地十分鬼祟的笑,也不知道心中又存了些什么猥琐主意,这样的家伙,真的会是女……他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的疑问亦是在不断扩张。
“哎,来了!”绛雪急忙收了笑容,紧跑几步跟上,“大神,咱们这是要去做啥?”
“寻路。”
“哦,好啊。可是,咱们不等等魔君吗?他在疗伤,若一睁眼看不到咱们——”
“你还挺关心他?这么快就忘记他让你受的苦吗?”冼羽不屑,步子迈得频率便大了很多。
绛雪一路小跑,紧跟其后,还要解释:“不是啊,虽然他是让我吃了些苦,可他也在危急时刻伤自己而救我,一事归一事,我们做妖的也要恩怨分明啊。再说,这火窟凶险,空间巨大,多一个魔君就多一个帮手,大神你也不需太过劳神啊。”
“小土猫,你何时嘴巴变得这么会说好听话了?”冼羽忽地停步一笑。
绛雪险些收不住步子撞上他后背,嘴上说:“我说得都是实话,小妖没别的好处,便是从不说谎。”心里却在撇嘴,您老人家不就吃这一套吗?
冼羽眼角眉梢终于带了一丝笑意,立时便如春意掠过枝头,留下一树惊艳。
绛雪看得有点呆,美人却已转身,他呐呐地问:“还是等等魔君吧?”
“你以为他是你,他好了自会寻上,你不需操心。快些跟上,跟丢了莫要哭鼻子。”樱色长袍比红色更娇艳,他迤逦而行,却无丝毫娇媚之色,只留风华绝美。
绛雪匆匆跟上,一面叨咕着他何时哭过啊?一面觉得大神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以魔君的法力,想在同一空间内找到他们,也确实不是难事。心稍稍放下,注意力又被那樱色背影吸引。大神原来可以随随便便就幻出一件长衣外裳,做什么抠门地只给他自己穿剩下的那件,真是太小气了!
然而脚下丝丝凉气钻入脚心,让他体外都没那么燥热了,他低头看看脚上一双合脚的冰丝履,轻轻哼了一声,看在这双鞋子的份儿上,他便不合他计较了。
突然在前面行走的冼羽,身形微顿,轻轻“噫”了一声。
“怎么了?大神?”绛雪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冼羽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所出现的一面石壁。
绛雪揉了揉眼睛,用力地睁大:“大神,我是不是眼花了,我为何觉得那面石壁是活的?它在动。”
冼羽轻声道:“你并未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