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雪想不到大神屈尊降贵地来问自己意见,愣了愣,微微沉思了片刻,道:“我在迷障森林内生活了近三千年,从未听过关于焚天的任何消息。焚天既然居于这山崖之下,而山崖半壁上那个隐秘山洞里面的火灵芝与金甲虫,如此看来便不是一个偶然的存在了。那金甲虫与焚天腹内我们看到的这些噬火虫极其相似,会不会是与它们出自同源?迷障森林是千万年前第十代妖王法器吸收天地精华而化出,离上古期十分久远。你们说,这焚天兽既为上古神兽,便是逃过天劫有个别留存下来,也不会寻一块对它如此陌生之地栖息吧?何况,迷障森林是半悬浮于地表之上的,离地心还甚远,如何会有地火?焚天又如何以此为食?除非——”
绛雪眸中光芒一盛,亦为自己的大胆假设而感到心跳加速:“除非是有外力推助?”
他并不太敢肯定,专注望向冼羽,寻求着他的肯定或否定。
冼羽眼中流转着淡淡华彩,半晌没有出声,只是盯着他瞧。
绛雪被瞧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而不满被忽视了的千流,大喇喇一扯绛雪肩头,双手按住他纤薄双肩,招呼道:“看我看我!小雪儿,我倒真是未曾看错你。本以为你只是有几分小聪明和一肚子孤勇之气,没想到倒是愈来愈让本殿惊喜。不如你跟了我吧。”
绛雪也是无语,正说正事呢,这魔君殿下却忽然跑了题。何况,他知否自己在说什么吗?扯扯嘴角,绛雪重申道:“我是男的!”
千流满不在乎地一笑,揉乱了他一头黑发:“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做本殿随身侍从了?”
“侍从……”原来如此,看来他也是被因遇到这俩不太正常的仙魔,思维也受了些乱七八糟的影响。不过,绛雪还是拨开千流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指,拒绝道:“多谢殿下抬爱,殿下莫忘了,我可是你的阶下之囚。”
千流大手一挥:“本殿宽宏,便免了你之罪,不过是渡厄一只,没了便没了,只当送你做见面礼了。”
绛雪此时却很想踹他一脚,既然如此大度,之前对他的折磨和威胁又算得什么了?他心下忽地十分恼怒,这些上层老大们,说风是雨,轻率地决定着别人的生死,前一刻还逼得别人要死要活,后一刻又权当何事都不曾发生过,朝令夕改,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的一句话一个心情,便决定着他们这种低阶层小妖的脆弱妖生?
千流还以为绛雪定然大喜,却料不到绛雪心情陡变,心中已对他恶感丛生,先前那一点生死与共差一点就烟消云灭了。
冼羽却幸灾乐祸起来,小猫妖那暗自咬牙切齿的样子全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他心情甚是愉悦地吸引开绛雪的注意力:“小猫妖,你既认为焚天出现此地,是外力所助,那不妨再猜一猜这外力为何?目的又是甚么?”
绛雪果真冥思苦想起来,片刻后却很诚实地摇了摇头:“小妖见识不够,推测不出。先前亦不过是随口猜测,你若想笑我便笑吧。”
冼羽淡淡勾起嘴角,却并非是嘲弄之色。绛雪居于深林,浅浅不到三千年的修行,连妖之成年期还尚未到达,能分析出焚天的出现并非源于自然已算是颇有见地了。或许他的推测只源于他的大胆想象,但至少说明他心思灵活,头脑聪慧。若再能随口回答出他提出的问题,那便真是胡言乱语了。
“我嘲笑你做什么?你也无需妄自菲薄,能推测出有外力推助已是不易了。”
绛雪露出惊讶之色,不甚置信地抓住了冼羽一侧袖角,喜滋滋地追问:“大神,你可是在夸我?”
在他印象中吹毛求疵,毒舌高傲的某人,难得如此“善意温和”了一把,让绛雪受宠若惊了。
千流不淡定了,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好玩有趣的小活物,想收到身边,在日后无趣而又漫长的生活中能给自己那黑白的人生添点色彩,才不会轻易让于旁人。他虽有侍从成百上千,能让他带在身边的不过一个烟蘅。烟蘅够忠心,够武力,且不吵人,可魔君却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他也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喜欢身旁之人清清静静。
他随手亦扯住了绛雪的袖口:“小猫妖,你怎么回事,本殿夸你的时候也未曾见你如此欢喜,为何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你还能对他动手动脚了?”
“殿下,你在胡说什么啊?”他哪里动手动脚了?绛雪回头蹙眉甩手,这魔君人设不该是个高冷货吗?怎么越来越像个耍赖泼皮的小孩童了?
“我哪里胡说?你拽着他袖口还不算动手动脚,难道非要摸到他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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