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听着王炎这话中的意思,估摸着是要她伺候着了,若是先前不曾遇见高质到还好,可如今她心中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再叫她去伺候这么一个家伙,她自然是不愿的,踌躇许久,只是叹息一声,道:“老爷,不是小小不愿意,只是小小如今,当真是力不从心啊!”
说着,林小小便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珠,抽抽噎噎道:“老爷您知道的,如今春喜姐姐是正房,她如今有这身孕,这是喜事儿,但姐姐这身子不好,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小小承宠,一并怀上老爷的孩子,只怕春喜姐姐一时惊喜过甚,这胎气不稳,便是小小的罪过了……”
王炎听着林小小这口口声声的帮春熙着想,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暂且同意了这事儿,又叫几个最好的大夫去替春喜看着这一胎,再送了不少补品过去。
这府中上下无人不知王炎心中林小小的地位多么重要,纵使此番春喜获得如此荣宠,也有不少小丫头片子在背后嚼舌根,说这一切都是因林小小,春喜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身份,这样的话穿进了春喜耳朵里,自然是叫她不悦的,只是如今怀着孩子,也不能与林小小计较,便只得暂且作罢了、
这一日,那王婆子又带了一篮子绢花来到府上,却忽的瞧见春枫那丫头正迎面过来,忙不迭上前去拉住了春枫的袖子,乐呵呵道:“哟,这不是夫人身边的春枫姑娘么,怎的今儿个穿的如此单薄就出来了?当真不怕受凉么?”
春枫斜了那人一眼,不由得轻哼一声,对于王婆子这样的妇人,她从来是看不上眼的,但想着她到底也算是资历老成的,便给她个面子,道:“我怎会冷呢,这衣裳可是夫人给的料子做的,别说是这样的天,就是到了冬至,也不能冷的,懂不懂!”
那王婆子本就是个庸俗之人,不知道这些宝贝秘密,左右也不过是胡乱的应下了,又从篮子里拿了一朵绢花出来,递给春枫,道:“春枫姑娘今日这一身如此好看,发髻上却是缺了些什么,不成,来,瞧瞧这,多配你那身衣裳呢!”
春枫向来最喜欢听人家的奉承,尤其是王婆子这样嘴甜的,不过按理说这王婆子也当真是厉害人物,先前邓欣那样厉害的,也能叫她一张嘴皮子给说的乖乖听话,什么事儿都问过她才做一遍,更别提是春枫这样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了。
“哎,春枫姑娘,我听说,这后宅之中,夫人并非盛宠,老爷十分疼爱这林姨娘,可是真的?”
春枫听着王婆子这话,忙上去捂住王婆子的嘴巴,眉头深锁,道:“你这样胡说,可要掌嘴了!我告诉你,这后宅之中,不论谁人得宠,都是敌不过我们家夫人的,夫人如今可是正经的夫人了,不论那林小小如何,都只是一个妾室,怎能跟我们家主子相提并论呢!”
虽说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替春喜惋惜的,她那样的妮子,若是在旁的府上,只怕做一个正室都是绰绰有余的,可如今就因为在王家,又有林小小这样的人物在一旁,才委屈的做了一个并不十分得宠的夫人,当真是可怜至极、
那王婆子这些日子日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好玩,原先她便是靠着邓欣的救济过日子的,如今邓欣倒台了,她的儿女也大多不管他了,她总是要寻个地方捞一碗饭吃的,便盯上了春喜这儿,要知道,这春喜不论如何,也算是一个正房夫人,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春喜如今身怀有孕呢。
“哎,春枫姑娘,我听说这农村里有一个法子,能叫丈夫一门心思的对妻子好,这村庄上不少年轻的夫妻,用的都是这些法子呢。”
王婆子这么一句话,倒是吸引了春枫的注意,她忽的瞪大了眼睛,问道:“可是真的?当真有这样厉害的法术么?”
王婆子闻言,猛地点点头,忽的又四下张望了一眼,却见周遭时不时有下人走过,生怕自个儿的谎话叫人揭穿了,便假借此事是道家秘术,不可外传之说,拉着春枫到一边去了、
这春枫也是为了春喜好,便信了王婆子的话,拉着她往柴房去了,这王婆子刚到柴房里头,就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稻草人来,递给了春枫,春枫瞧着这小人上头还有一张红纸,不由得眉头微皱,道:“这是什么东西?怎的生的如此古怪?”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便是我们这巫术里边最厉害的,巫蛊娃娃,只要你在这纸上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再用针扎它,这被诅咒的人,便会受苦,记得得扎满九日,再将它烧掉,这一切报应,都会在那人身上表现出来,直至她死亡。”
春枫听着王婆子这样的话语,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好,但是想着春喜这一日日愁眉苦脸的,自然是更加讨厌林小小,心里知道这巫蛊之术不好,却也还是从王婆子手里接过了这娃娃来,暗自带了回去。
这一日夜里,林小小正用着汤羹,却见春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入来,不由得担心,忙上前去拉着她坐下,问道:“怎的了?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可是碰上了什么事儿了?”
春雪被林小小这一哄,方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去保住林小小,嚎啕大哭道:“我,我瞧见那王婆子与春枫说要害你呢!小小,小小你不能有事儿!”
林小小听着春雪这话,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现在春喜与她的关系并不大好,但两人到底还有情分,更何况那一日夏雨也叫她晓得了,春喜心里还是有她这么个救命恩人的,便不信者春枫是奉了春喜的命令,仔细想来,到觉得有些蹊跷了、
“你先别急,这事儿一准不是春喜要做的,定是那王婆子,在背后捣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