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茂要给钟念买kfc起,向衡跟徐婉也都不在家吃早餐了,每天到学校跟钟念抢。
逼得常年踩铃声到教室的钟念日日早起,晚到几分钟,连番茄酱都没了。
昨晚吹了一夜的大风,钟念没睡好,今天到得更早了些,跟几个同学在走廊上瞎闹。
青林a高的教学楼呈‘回’字型,中间露着大片天井,非常适合吹牛打望,调戏上下左右。
钟念他们几个把手搭在栏杆上,像趴了一排傻乎乎的柴犬,探头探脑地朝楼下看,见到认识的,就边拍栏杆边大声叫人家的外号,
等对方还以愤怒的中指后,再一起哈哈大笑,声震全楼。
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他们玩得乐此不疲,霍霍了十几个人之后,才看见孙茂拎着几大包早餐上楼。
“今儿怎么这么晚,老成都快来了。”
孙茂喘着气把纸袋分给他们,一脸疲惫。
“别提了,我昨晚三点多才睡,早上差点起不来。”
“干嘛去了你?上头说了,年轻人要少熬夜。”
“我那个omega堂妹,还记得吧?”
孙茂扫视众人,叹气:“昨晚发q了。”
钟念跟徐婉在抢薯饼,两人都没明白:
“人家发q跟你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冲你发,你干嘛那么晚睡?”
“无知。”
向衡揭开咖啡杯,老气横秋地科普:
“alpha家庭的omega发q,是最麻烦的。因为异性血亲间的信息素排斥,omega一旦发q,就会往外跑。”
孙茂护着最后一杯咖啡,仰头灌了一大口,苦兮兮地补充:
“除了这个,要是发q的o有心上人,他们就会发了疯的去找那人,不管隔多远,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喜欢他。”
钟念头一次知道这些细节,听得出神,手里咬了一口的薯饼就被徐婉抢走了。
他也顾不上吃了,赶紧问:“每个omega都这样?那要是他没有喜欢的人呢?”
“没有就更惨。”
向衡左右瞟了瞟,压低声音:
“跑大街上,撞见一个a就要那啥,不然为什么每个区都有志愿者,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
钟念咕咚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
“有喜欢的人也惨,我们家这个就是。”
孙茂背靠栏杆,顶着一对黑眼圈诉苦:
“那傻妞喜欢的是她初中班长,一发q就跑了,家里没人知道。快睡觉时我伯母进房间找她,一开门,被满屋的信息素给吓傻了。”
“顿时家里就炸了,到处打电话,又是报警又是联系志愿者,在我们那区搜了个遍,愣是没找到。
后来志愿者问他们我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这才想起那个班长来。”
“那小男生优秀啊,精英beta家庭出来的,住在最好的b区,父亲是副区长,那一片儿全是别墅。
“我们家带着一帮子alpha过去,光是进行政区就费了好大功夫,b区派了十几个警察带着我们,等到了那班长的小区门口,发现那儿早聚了一帮警察了。”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早饭都忘了继续。
钟念想起那天在o区看到的omega,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歇菜。”
向衡弹了下舌,摇头:“小姑娘体面尽失。”
“您说得可真委婉。”
孙茂苦笑了一下,“当时那场景,何止她的体面,我们全家族,上下好几代的颜面都丢光了。”
“她带着一身发q的信息素跑到人家小区门口,当然进不去,她就开始闹,呼天抢地的,一声声叫着那班长的名字,把周围的人都吵醒了。
保安制不住她,只能报警,警察来了给她打了针抑制剂,结果那抑制剂起了反效果,不仅没让她安静,反而闹得更凶了!”
说到这里,孙茂疲倦地捂住眼睛,痛苦回忆道:
“我妹妹从小就乖,文文静静的,下楼倒个垃圾都要换身衣服,昨晚像个疯婆子一样,撕心裂肺地嚎、哭,扯衣服,最后甚至……唉!”
孙茂重重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看向众人:“你们家要是有omega,都小心点吧,现在她被带去隔离,等发q期过了会强制入o校,家里人都急疯了。”
徐婉跟向衡耸了耸肩,对孙茂的经历深表同情。
“我家没有,你节哀。”
“实在不行,早点给她找个alpha标记了吧。”
“对,先标记,等成年后再结婚,o区很多人都这样。”
钟念僵在原地,被风吹得浑身发凉,他愣怔了好半天,突然问道:
“你堂妹不是伤了腺体吗?怎么还会发|情?”
向衡嗤道:“后颈只是外腺体,跟体内腺体产生的激素完全不能比,你生物课学什么了?”
钟念又是一怔,“那网上说摘掉腺体就能变beta是什么意思?”
“网上说的你也信?”
徐婉也嘲笑他:“那可是变性手术,就算把体内的腺体都摘完了,生理心理上都很难变成真正的b。”
钟念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徐婉见他呆呆傻傻的,以为是没吃饱,塞了杯豆浆给他,
“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可怕了吧,别一天瞎跑,我妈说了,好alpha才不会去o区!”
钟念握着那杯豆浆,心里像破了个大洞,冷风嗖嗖的。
向衡吃饱喝足,打了个嗝总结道:
“信息素是类人猿时期的遗留物,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增加繁殖率,进入现代文明后,这玩意儿早该退化了。
“靠信息素维持的关系,能叫感情?那只是交pei,跟谁都可以。”
徐婉挥了挥手,把人往教室赶:
“行了行了,一大早扯这些干嘛,老成快来了,都进去吧……嗨,雨神!”
钟念低着头发呆,听到最后两个字,心骤然一跳,仓皇转身,被身后的黑影吓得一抖,手里的豆浆就这么泼了出去。
江传雨收住向前的脚步,低头,看到自己干净的校服上晕开了一朵花。
“呃,不好意思啊……”
钟念怔了几秒,赶紧凑过去想帮他擦拭,他神情呆呆的,低头露出大片后颈。
一阵风过,吹乱了他的发,抚过他的脖颈,把淡淡的青草味送入江传雨的鼻腔里。
像拂过林稍的山岚,清甜、淡雅,让江传雨的五脏六腑顿时活了过来,叫嚣着想要更多。
“影响是相互的,无法判断对你们俩是好是坏。”
校医的话在脑中响起,江传雨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躲开了钟念。
“不用,我自己来。”
少年特有的冷冽嗓音,让这个秋风肆虐的清晨,又降了几度。
钟念没料到他会闪躲,伸出的手还愣在空气里,就看见江传雨已侧身走开,多余的字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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