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发出马教主般的怒号:
“啊啊啊啊你疯了吗?居然真的在做笔记??你想背叛组织吗!!!”
钟念嫌他们又笨又吵,一下课就往那小房间钻,连老成看了都有点不能接受。
“钟念啊,有目标是好事,但千万要量力而行,注意身体。”
钟念扬起淡青的黑眼圈,信誓旦旦:
“放心吧成老师,我一定要考个二本以上,绝不拉班级后腿!”
老成大惊失色:“别别别,老师绝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正常发挥就好,千万别勉强!学校给高三年级请了免费的心理老师,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只有江传雨理解他、关心他……鞭笞他。
“a开头的单词,第12页,amuse,开始。”
“amuse,动词,快乐、逗乐;amusement,名词,娱乐;ancient,形容词,古老的,远古的……”
“跟计划差了两页,周末补上。”
“……哦。”
“烷烃的官能团、结构特点、物性化性?”
“官能团无,通式h2n+2,代表物ch4;结构是空间正四面体分子,物理性质是熔沸点由低到高……”
“键角多少度?”
“……啊?”
“今晚重背有机知识点归纳,15页,明天检查。”
“……嗯。”
钟念每天的午觉缩短到半小时,晚饭再也不能出校园,只要没课的晚自修,都不用去教室。
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他跟江传雨一人霸占一头,昏天黑地地刷题。
有一次钟念解出一道理综大题,兴奋得拍桌,跟江传雨同时抬头,目光对撞,他突然来了句:
“雨神,我们这算不算‘举案齐眉’了?”
江传雨愣了好几秒,才移开眼神,“不算。”
“为毛不算?‘案’不就是书桌吗?我们是一个书桌上同时抬过眉毛的人!”
“……这段时间抓理科,忽略了语文,是我的错。高中所有需要默写的古文,这周内完成。”
“啊——鲨了我吧鲨了我!”
钟念激动地拿笔直捅心窝,江传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等我先消化完shit。”
……
小房间就在年级办公室旁边,时常有老师路过,好奇地探头看一眼,再啧啧啧地退开。
“顶a不是吹的,傻子也能教成状元!”
成不成状元不一定,不过十几天下来,钟念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
加上江传雨的点评总是少、精、准,慢慢的,钟念也品出了一点学习的乐趣。
因天天吃食堂,钟念在小房间里囤了个零食罐,什么都往里塞。
江传雨嘴上说着不吃垃圾食品,背地里却在偷偷消耗——趣多多、抹茶pocky和黄瓜味的薯片。
喜欢酥脆口感,味道不那么重的。
钟念每晚都要数一数零食罐,好及时补货,像养了个高智商的小仓鼠。
这本是他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江传雨也从没当着钟念的面吃过零食,直到又一个周五下午。
篮球赛迎来了决赛,七班对一班,跟林霄正面对决的时刻。
一下课钟念就换好了球衣,但找了一圈没找到护腕,想起落在小房间里了,推门进去时,正好撞见江传雨在啃小饼干。
听见动静,他倏地抬起头,唇上还沾了点饼干屑。
小仓鼠偷吃被抓包了!
江传雨眼神一闪,别过脸停止咀嚼。
这是他惯常的自我保护,只要遇到不想交流的事,他就会移开眼神,让对方自动放弃。
太害羞了,裹得那么紧,不累吗?
大概是第一次抓到江传雨有普通人的情绪,钟念恶向胆边生,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书桌上,从零食罐里掏出一盒pocky递给他。
“还有一盒抹茶,我昨天弄到最下面去了。”
江传雨捏着饼干袋,没有反应。
钟念憋住笑,俯身抽走他手里的饼干,扔进垃圾桶里。
“别吃了,这个你不爱吃。”
接着,撕开pocky,掏出一根喂到江传雨嘴边:
“马上要打球,补充体力。”
他笑嘻嘻的,几乎凑到了耳朵边,江传雨一扭头,就能看到他球服领口下的大片锁骨,这段时间他又瘦了些,胸骨都隐约可见。
白皙、细腻,弱不堪压。
江传雨猛地抽回目光,心跳乱了好几拍。
钟念见他不搭理自己,作势要收回手,“不吃我吃了哦。”
江传雨闪电出手,抓住他手腕,把那根pocky送进了嘴里。
松手时,指腹滑过五指,留下一手温热的触感。
钟念笑得无知无觉:
“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别老让我猜,做学生的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学生?
感情你真把我当老师了?
江传雨眉峰一挑,后仰着靠上椅背。
“你倒是很有学生样。ok,快问快答,现在开始。”
快问快答是他俩每天都有的环节,旨在检查钟念对知识点的熟练程度。
一听到这四个字,钟念立刻正襟危坐,竖起了耳朵。
“know somebody和know about somebody。”
“前者认识,后者了解。”
“楞次定理。”
“变化的结果阻止变化的过程。”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洋桔梗的花语。”
“坚强、自信!”
脱口而出后,钟念突然一惊,惶恐地瞪大双眼。
江传雨双手搭在扶手上,语气悠然。
“我甚至还没说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