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远距离的话,三步...就可以砍下他的头。
正当闻礼抬起斧头时,闻陵突然动了,并且,朝他身边走了两步。
怀里的东西终于被他掏了出来——是一个白色的手帕。
闻礼冰冷的脸上,覆盖上一只温热的手。
闻陵细心地踮起脚,帮他擦拭脸上的污浊,他说,“鱼不同鸟儿,鱼很大,血也很多,二哥哥一看就破了好久,辛苦啦。”
他差些就要误会了,还好哥哥说,吃动物前要先将内里的东西掏掉。
只是这鱼真大呀,血将二哥哥衣襟都染红了。
挥起的斧头,在这一刻僵在了天上。
闻礼愣住了好些时间,两人相视无言,直到闻陵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响声。
闻陵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有些饿啦。”
闻礼收回思绪,将斧头放下,冷静的说,“那....留下来吃鱼吧。”
方才与大哥搏斗他也受了伤,对付一个闻陵自然是轻松,只不过...闻忌兴许就在附近,那家伙跟狗一样,鼻子灵的很,若是闻到了血腥味过来,到时候打起来,他的胜算过于渺小。
这可不行。
从杀了大哥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豁出一切,这个皇位他势在必得。
看闻陵捧着鱼一脸天真啃的时候,闻礼有有些于心不忍。
他太单纯了,如果皇位用正当的方法争夺,闻陵定然不用死,他和她的母妃一样,对权利视若无睹,只求平安健康。
只是....太可惜了。
五弟,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吧。
闻陵吃着吃着,看着剩下的一大半流口水,但他还是忍着,问道,“这些都是我的吗?”
闻礼说:“...嗯。我吃饱了。”
闻陵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哥哥!!”
他迅速撕下自己的衣服,把鱼小心翼翼的放上去,再一点点绑好。闻礼蹙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闻陵跪在地上,认真的很,“给哥哥吃~他想必也饿坏了!”
这个时候还想着闻忌...
闻礼突感心神不安。闻忌不是那么好惹的,他知道闻忌是个疯子,从小就知道。
闻忌对谁都一脸淡漠的样子,只有在闻陵身边才笑的起来。
犹记得小时候,他游玩时将闻陵推下了水,使他病了三日,然后闻礼就莫名其妙的,睡觉的房间里有蛇,吃饭的碗里有蚯蚓,半夜睡觉,也有老鼠啃噬他的血肉。
那个时候他十六,闻忌十岁。
他知道那是闻忌做的,只有他会和这么肮脏的东西打交道,但偏偏闻忌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证据。这种状况坚持了三十天,从那以后宫里便没有人敢欺负闻陵了。
不行...
被闻忌支配的恐惧尚在,他迅速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你们肯定饿坏了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处池塘,那里的鱼多些,我带你去打。”
“若是做了很多鱼肉回去,你哥哥会非常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