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睡着了没啊云娘?”
在即将触碰到她嘴唇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闻忌思绪被拉回,眼中的欲念也散去了些。
他应着外面的话,“姐…”
声音低哑的可怕,闻忌一动不动,咳嗽了一声,用着平日里的声线,
“姐姐已经睡下了,白羽哥有什么事吗?”
洛白羽的身影倒映在门上,闻忌见他的影子晃动,举起了手里的某样东西,
“哦,是云娘进宫的文书,她明日午时要去参加宫宴用的,今儿忘记给她了,所以特地赶过来。”
外面风很大,闻忌理应开门让洛白羽进来,可是,却对着肩膀上靠着的人依依不舍。
洛白羽冷的缩起了脖子,“我先回去了!冷死小爷了,你等会出来拿,我走了!”
“好的哥哥。”
外面打扰他的声音终于停了。
闻忌在原地,呆坐了将近一个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紧握着的手才松开,像是终于放过了自己一般。
他动了动麻痹的腿,适应好后起身,将鹿从打横抱起。
闻忌阴沉着脸,将鹿从放在了床上。
“…对不起。”
看着鹿从的脸,他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闻忌表情懊恼,甚至比懊恼还深,可以用悔恨来形容了。
“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怎么敢。
他怎么还敢对她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想摸她的脸,可指尖堪堪触碰到她头发就停下来了。
眷恋的蹭蹭,闻忌坐在床边坐了一夜。
鹿从早上昏昏欲睡醒来时,闻忌已经准备好了粥饭,坐在桌前等候。
见鹿从坐起来,弯眸笑道,“姐姐。”
粥碗和包子还冒着热气,鹿从伸了个懒腰,坐在桌前,
“早啊。”
鹿从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发呆,尤其是喜欢看着闻忌发呆。
闻忌注意到了这一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鹿从歪头,“怎么了?”
闻忌苦恼的说,“昨天晚上照镜子,发现耳朵上少了点什么。”
“这才想起来,是少了我之前随身携带的耳坠。”
“耳坠啊。”鹿从咬着包子翻身起来,从小柜子里拿出被她修补好的流苏耳坠,递在他面前,
“诺,之前这东西被硬生生从你耳朵上拔下来,你当时耳朵很久都没好,就帮你保管了,一时忘记还你。”
闻忌将耳坠接过,心中翻腾起异样的感觉。
耳坠是有温度的,鹿从也是。
他看着耳坠,抑去眼尾的猩红,说,
“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将它给我。”
鹿从刚睡醒脑子迷糊糊的,她皱皱眉,毫不在意,
“当然愿意,这可是你当时拼死都要护下的东西。”
鹿从现在还记得那一幕,记得刚见到失忆的闻忌时,他受了严重的伤,常人早就难以忍受,他却凭着某种意志,将这个耳坠抢了回来。
鹿从不禁有些好奇。
这个耳坠是她送的,闻忌之前又对她表明过心意…
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当时什么都忘了,但却对她送的东西那么执着。
而且过了这么久了,现在想到要回来耳坠。
是一直以来就没有失忆,还是已经恢复了?
鹿从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缓缓看向闻忌。
她说,“你当时还送了我一条胸链来着,后来被你取下来了,现在还在吗?什么时候还我?”